他内心里竟无恐惧,却是的一股子野心,自内心滋长出来。

    江彬挥退了那兵卒,深深的看了杨勇一眼:“事到如今,要做两手准备,倘若……那齐国公……没有查到什么,咱们校阅兵马,若是能蒙皇帝厚爱,到时,你我兄弟,自有一场富贵。可若是……”

    他眼里掠过了杀机,想到方才方继藩对自己的拳脚,他突然压低了声音:“倘若,当真逼得兄弟们没有了活路,嘿……咱们本就过惯了刀头舔血,商贾杀得,还有前年,一个路过的巡官也杀得,也曾和贩子一起卖过私盐,天王老子能给咱们富贵固然是好,可若是给不得,那么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他声音压得更低:“校阅当日,只需一声号令,弟兄们便动手,圣驾既来,那么太子,皇孙,齐国公,内阁六部诸公都会来……到了那时……还不是咱们想要如何,就如何?”

    杨勇一屁股跌坐下去,吓瘫了:“指挥……这……这怎么可以……”

    江彬面无表情,面上掠过了恨意:“当初分盐贩子的金银时,你怎么不说这样的话。当初将那些富户和商贾绑了起来,剜了他们的心时,你为何不说这样的话?当初在那偏僻的陈家庄里烧杀劫掠时,你可是冲在最前头,怎么,原来这世上,还有你杨勇不敢做的事?”

    杨勇面上慌乱。

    他看着江彬。

    江彬说出这番话时,却好似是轻描淡写。

    他感受到江彬的体内,似乎有某种极危险的气息,这等气息,却不知给自己的命运,带来何种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