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啪……这翰林面上,顿时多了一道刺眼的血痕。

    这翰林连忙用手捂着脸,发出了哀嚎。

    朱厚照面上没有表情,紧紧的抿着唇,上前了几步。

    其他的翰林和文吏们顿时炸开了锅。

    一言不合就挥鞭抽打,这……这……斯文何在啊。

    要知道……翰林代表了清贵,是读书人的象征啊。

    现在哪怕是废除了科举,可翰林依旧还是翰林。

    他们所代表的,是气节,是这大明的风骨。

    因而……无论是皇帝,还是太子,都不曾有亲自抽打翰林的,哪怕是再严重的罪,也不过是廷杖而已。

    有人眼疾手快的搀扶起地上疼得翻滚的翰林,而后后退。

    朱厚照却对此,不以为意。

    以往的时候,朱厚照虽然顽劣,可对于翰林们,却大抵是哪怕是被他们骂了,也只是一副随你们去骂,我完全没听见的态度。

    可今日,朱厚照腰间系着白带子,穿着戎装,脚下的靴尖碾了碾地上流淌的血迹,朝地面淬了一口吐沫,抬头,面上冷冷的,眼里带着厉色,终于开口道:“听说翰林院里有不少人暗地里在叫好,说是齐国公该死,这是老天有眼,是吗?”

    他说话之间,左右顾盼,看着每一个翰林,目光犹如冰尖。

    翰林们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有人滔滔大哭:“殿下……您……您岂可如此有辱斯文,殿下……我等……”

    朱厚照没有理会那个跪在地上大哭的翰林,而是继续冷冷的道:“是不是?”

    翰林们纷纷后退。

    “齐国公该死不该死,父皇可以说,本宫可以说,哪里轮得到你们来说,在本宫看,说这些的人,定和谋刺齐国公的凶徒有关系,究竟是谁?”

    朱厚照说话的时候倒是不急不慢,手中的鞭子,轻轻的拍打着手心,却是透着一股子令人莫名惊惧的威势。

    “敢说不敢认?”朱厚照龇牙:“平时不是自诩自己是清流,敢仗义执言吗?”

    “殿下……”终于有人排众而出,却是翰林侍讲章涛。

    章涛凛然正气道:“殿下不得在此无礼。”

    章涛曾在詹事府任职,也曾给朱厚照授过课,算起来,是朱厚照的半个师父了,因而……此时他勃然大怒:“殿下难道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臣子的吗?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天下的读书人会如何看待殿下?天下的军民又会如何看待殿下?”

    朱厚照看着他,却是冷色不改,道:“怎么,你也骂了?”

    朱厚照的态度,令章涛气得七窍生烟,心里发冷。

    这些日子,真的不是人过的日子啊,方继藩一死,先是废除科举,接着,大量的罢黜大臣,甚至不允许翰林言事,更有不少人,因为股价和宅邸的暴跌,家中财富顿时一空,这些积攒的怨气,何其深厚,现在……太子如此态度,这有给读书人活路吗?

    他正色道:“这些年来,祖宗之法,篡改得一塌糊涂,陛下受奸人蛊惑,已到了不能明辨是非的地步,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岂不就是齐国公?今日齐国公……死了,固然可惜,可若是细细想来,又何尝不是咎由自取?殿下与齐国公……”

    “你说什么?”

    其实章涛自觉得自己的话,已经十分委婉了。

    还不至指着方继藩的尸首,问候方继藩的祖宗数代,他是清流官,仗义执言,本就是该当的,皇帝都敢骂,还有谁不可以议论的?

    “下官要说的……”

    朱厚照却突然疯了一般,猛的上前,不等章涛继续开口,竟是一把扯下了他的官帽,将他的簪子揪下来,章涛顿时披头散发,章涛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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