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洞天里呢,你是有大才能的人,和为师很像。为师有许多的梦想,只奈何生了脑疾,虽是有鸿鹄之志,腹藏韬略,却也只能留在这京里,每日陪着妻儿老小,成日游手好闲,吃香喝辣,花天酒地的,哎……为师这是有志难伸,这心里的苦,又有谁能理解呢?”

    王守仁听罢,看着红光满面的恩师,心里也不禁感慨,恩师有经天纬地之才,却只能沉溺在温柔乡中,每日混吃等死,不能去见见这广阔的天地,不能效先烈一般,金戈铁马,马革裹尸,这对恩师这样的大才,一定心里很郁闷吧。

    王守仁能理解这种感受。大丈夫志在四方,上山伏虎,下海擒龙,这才是最惬意的事。可惜了,若是恩师无病,何至如此?

    方继藩随即叹了口气,语重深长的道:“可是你不同,你有手有脚,无病无痛,又是文武双全,能代替为师去建功立业,去为天下苍生而施展自己的才华,说起来,为师很羡慕你呢,你若是只想着留在为师身边,侍奉为师,这般的没出息,为师定要生气的。”

    王守仁听罢,脸色一正,心中似有浩然之气涌动,作揖道:“恩师教诲的是。”

    方继藩又道:“你入了京,理当先去觐见陛下,却先跑来见为师,这是你的孝心,走吧,为师随你一道见驾吧。”

    “谨遵师命。”

    绝大多数时候,别看王守仁讲授学问时滔滔不绝,可用于交流时,往往惜字如金。

    方继藩也算了解王守仁的性情了,有时也懒得和他多废话,领着他径直往大明宫去。

    …………

    萧敬入了京,就立即和王守仁分道扬镳。

    此去来回便是半年之久,这一路见多了冰原和荒漠,此时入了京师,眼中尽是繁华,顿时老泪都要出来了。

    最紧要的是,他得赶着去见陛下,一刻都不能耽搁,半年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很多的事,说不定陛下用习惯了哪个宦官,自己就被取而代之了。

    出于对陛下的想念,以及对此的焦虑,萧敬急急的赶至大明宫,几乎是跑着入宫的。

    可到了奉天殿,却方知陛下在崇文殿听取科学院诸院士以及翰林院学士讲学。

    萧敬心里急,却只能耐心的等候。

    弘治皇帝今日所关切的,却是关于西南民变之事。

    听取了翰林学士说起历朝历代的羁縻之策之后,弘治皇帝心里摇头,历朝历代,对于边疆的异族都有急羁縻之策,可往往在王朝兴盛时,倒还把了,一旦到了衰落时,便又开始自立为王。

    西南多山,虽是改土归流,可毕竟改土归流的时日还是有些短,叛乱依旧还有,云南的叛乱,迄今为止,依旧没有根除,这令弘治皇帝颇有几分焦虑。

    虽是下旨黔国公平叛,黔国公的大军数路,进展都不错,可重重的大山,要剿灭贼首,依旧还是困难重重。

    这个问题,科学院的院士们,毕竟没有涉及到自己的专业,所以并不曾有什么建言。

    倒是翰林官们,说的火热。

    弘治皇帝却突然发出了疑问:“诸卿都言,唯有教化方可安西南,朕也深以为然,只是……谁也担当如此大任呢?”

    一下子……

    方才滔滔不绝的翰林们,都沉默了。

    死一般的寂静。

    西南那儿,可是地无三尺平,天无三日晴,号称十万大山,瘴气弥漫,山中土人诸多,虽是大量的屯田校尉已经入驻,却依旧还是有太多的险阻,和这条件优渥的京师,简直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下。

    弘治皇帝见诸翰林不答,叹了口气:“朕不缺经学大家,唯独缺的,却是卫青和霍去病啊。”

    就在这时候,有宦官躬着身进来道:“陛下,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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