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什么过错。

    这便是为天子的难处。

    有的时候,他明知道一件事是对的,可是总有人阻拦他,阻拦他的人,若是奸臣倒也罢了,偏偏这些人恰恰是赤胆忠心之人。

    即便是一国之主,也有许多的无奈呀!

    弘治皇帝这时看向方继藩。

    方继藩一脸无辜的样子,眨眨眼。

    弘治皇帝的脸便拉了下来。

    仿佛是在说,还不是你不中用,还有那个李朝文,真是个天大笑话,否则何至于朕拉下脸来求人。

    偏偏你方继藩,还毫无羞愧之心。

    弘治皇帝微微侧头,便凝视着王佐:“这些,姑且不论。”

    王佐的心凉了下去。

    何为姑且不论,这是天大的事啊。

    只见弘治皇帝又道:“朕只问你,今日论道,卿家可以网开李朝文一面吗?”

    王佐顿时就心痛欲绝起来了,顿了一下,道:“臣……期期不敢奉诏。”

    弘治皇帝的脸色多了几分严厉,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你不怕朕处置你?”

    显然王佐是个不畏强权的君子,毫不犹豫的肃然道:“臣已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弘治皇帝抿了抿唇,而后道:“卿以为自己是对的,其实却错了。”

    “若是错了。”王佐固执的道:“臣自会付出代价。”

    弘治皇帝直直地看着王佐,沉默了许久。

    而后,他挥挥手:“卿等退下吧。”

    …………

    方继藩和王佐退出了奉天殿。

    方继藩这才道:“王部堂,方才……”

    王佐冷哼一声,一副不屑于顾的样子,眼中满是轻蔑。

    而后,他淡淡道:“齐国公,好自为之。”

    方继藩可不是那种甘于受气之人,觉得此人很讨厌,他脾气上来了:“这话是我对你说的。”

    王佐笑了,只是这笑不达眼底,而是显出嘲弄:“是吗?那么今日便要揭穿齐国公与李道人之间不可告人之事,要天下人都知道,何为狼狈为奸,沆瀣一气。你们祸乱国家,还不够吗?”

    方继藩:“……”

    祸乱国家……

    这么大的帽子呀?

    方继藩气乐了。

    “知道为何我没有打死你吗?”

    这一次轮到王佐沉默了。

    方继藩抽了一下嘴角,透出一丝冷笑,道:“因为不用打死你,你也休想辩论赢我的师侄。”

    说罢,方继藩背着手,先行而去。

    王佐气的脸色发紫。

    这齐国公……还真是……死到临头,尚且不知。

    此人跋扈至此,实是可恶。

    等王佐赶到了翰林院的时候。

    却发现方继藩和李朝文都已到了。

    翰林们见了齐国公来,倒是规规矩矩了许多。

    方继藩坐在上首,其余人分别跪坐在左右。

    沈文乃是翰林大学士,不过比方继藩的身份低,只好在旁陪坐。

    其余王不仕人等,个个沉默的样子。

    不过更多的人,虽是绷着脸,显得严肃,实则心里颇有几分看好戏的意思。

    李朝文和师叔对视一眼,却见师叔翘脚,施施然的抱着茶盏看热闹的模样,心情很复杂。

    王佐就座,只和沈文等人见礼,随即看向李朝文。

    他面色冷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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