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还想吼点什么。

    赵牡掖了掖他的衣袖,大傻,别喊啦,跪啊。

    大傻才反应过来,啪嗒一下,跪下。

    于是乎……本组九十多户,两百多人,一齐大吼:“吾皇万岁。

    接着,纷纷拜倒在地。

    这些家伙,都是卯足了气力。

    一声大吼,如平地惊雷。

    顿时,连仪驾的马匹都吓坏了,有些受惊,鸣叫起来。

    拥簇在御车周遭的百官,个个都吓得面如土色。

    而他们想不到的是,这才只是开始,不是结束。

    第一个小组拜下,第二个小组,在后段的一百多户人,也有人大吼:“吾皇万岁。”

    这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数不清的百姓,犹如海中波涛一般的起伏。

    声音组成了巨浪,又如火焰,直窜云霄,仿佛在这一刻,连九天之上,都充斥这声音。

    这声音对于弘治皇帝而言,可谓无处不在。

    御车里,他握着朱载墨的手,先是受了一些惊吓。

    尤其是大傻的那平地一声吼,让他脸刷的一下白了。

    他攥住了朱载墨的手。

    朱载墨只是笑,少年郎嘛,永远不知死的。

    随后,弘治皇帝渐渐的心定下来,接下来,是面上的错愕和诧异之色。

    他是天子,勤政数十年,太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

    哪怕是地方父母官离任一方,奏疏里号称有百姓相送,其实,也不过本地数十上百个士绅和读书人凑一起,拿一个万民伞,就这,便算是百姓‘充塞道路’,不舍其离去了。

    可现在……

    呼……

    他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这到底有多少人啊。

    那车外,万岁之声不绝。

    他努力的凑向了玻璃窗,玻璃窗外,都是一群再真实不过的百姓,他们在肤色黝黑,甚至牙齿都是黑黄的,哪怕人们因为这样的日子,穿上了新衣,却也掩饰不住这新衣之内的‘穷酸’。

    而在下一刻。

    弘治皇帝的心几乎要跳出来。

    他头皮发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这……才是真正天子应该有的样子啊。

    百姓欢颂,万岁不绝。

    相比于自己大老远赶去那泰山封禅,弘治皇帝竟觉得,所谓的泰山,实在太渺小了,渺小到弘治皇帝到了现在,竟觉得封禅成了不值得夸耀的事。

    而眼前的这一切……足以让弘治皇帝吹嘘一辈子,历朝历代,可有帝王如此?哪怕是秦皇汉武,可曾有过这样的见识。

    历代贤君,朕吊着他们起来打他们。

    本朝太祖,驱除鞑虏,恢复中原,更是令沦落于近千年之久的燕云之地,也一并收复,使燕云之地,再无胡虏,迄今已有百五十年,可是……

    当然,弘治皇帝没有继续可是下去,他们是自己的列祖列宗啊。

    御车依旧还在穿行,无数的人潮,依旧还看不到尽头。

    朱载墨拉着皇爷爷的手,道:“大父,这些百姓,都在称颂大父呢。”

    这不说还好。

    一说……

    从骄傲之中,弘治皇帝突觉得眼睛有些湿润了。

    这种感受,按理来说,是很难令皇帝生出感动的。

    可弘治皇帝不同。

    他年幼时,经历了人生太多跌宕,自己的生母,也被人害死,被一不知名的人,小心翼翼的呵护着长大,风雨飘摇,打小,他见识过成化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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