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才反应过来。

    面面相觑。

    这显然是没道理的事。

    许多人心里想,若是我儿子和女婿,将我家当几个月败完了,我肯定打死他,一定的,这样的孽畜,还敢留?

    或许……陛下这是引而不发呢?

    对,一定是陛下已是怒极,这越是轻描淡写,只恐陛下积压的怒火,就越大。

    太子和齐国公,要完蛋了。

    人们用怜悯和同情的目光看着朱厚照和方继藩。

    亏得这两个家伙,还蹦蹦跳跳。

    只怕陛下回了京,就有他们好看的了。

    真为他们可悲啊。

    他们生来富贵,却不知珍惜。

    浩浩荡荡的队伍,在无数人猜测之中,徐徐而行。

    次日,京师已经在望。

    李东阳人等,方才又带着留守的文武大臣,前来接驾。

    弘治皇帝这一日都坐在车里,深居简出,心里不知在想什么,忧心忡忡的样子,萧敬看在眼里,心知陛下的性子,擅长隐忍,他一定在思虑着大事。

    莫非……

    萧敬心里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莫非是要废太子……

    早知如此,陛下狠狠的打太子一顿,或许……这气还容易消解一些。

    可现在根据萧敬对陛下的了解,这打又不打,骂又不骂,如此的沉默,岂不是暴风雨来临的宁静吗?

    萧敬心里颇为感慨。

    我萧敬,终于有扬眉吐气的一天啦,平时太子和齐国公就看不上咱,可现在看来……皇孙当立,皇孙性子好,见了咱还算亲切,且好似对太子不太看得上,或许……

    他心思开始转动了。

    事实上,抱着这个心思的人不少。

    一个和萧敬平素关系不错的刑部侍郎曾杰将萧敬拉到一边,二人是同乡,表面上,好似大家没有任何瓜葛,曾杰还曾弹劾过萧敬,可事实上,私交极好。

    曾杰道:“萧公公,昨夜,我思来想去,一宿没有睡着。”

    萧敬看着他,乐了:“这是何故?”

    “陛下昨日甚是古怪,我为天下计,心里有些担心,萧公公认为,陛下此时心里在想什么。”

    “你在想什么?”

    “这……不敢说。”

    萧敬气定神闲:“你一定是在想,帝心难测吧。”

    曾杰汗颜:“萧公公素知陛下的心思,您认为呢?”

    萧敬云里雾里道:“可能要出变故了。”

    “是吗?”曾杰心念一动:“你的意思是……陛下需要一个契机?我看皇孙也和李公来了,陛下高兴的不得了,忙让皇孙和陛下同车,只是……太子又是皇孙的父亲,这……”

    萧敬意味深长的看着曾杰:“太子是太子,皇孙是皇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