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学士,是这样的,前些日子,我带将士们操练,你也知道,朝廷给的钱粮,有胜于无,本宫不能让他们白白辛苦吧,因此……本宫下了许诺,每月额外给他们一些银子开销,皇帝也不差饿兵是不是,这个道理,沈学士一定懂得,可是本宫银子不够……要不,沈学士,你再借我几万两银子……”

    沈文:“……”

    他怒了,偏偏在朱厚照面前,又发作不得,耐着性子道:“殿下呀,陛下的内帑,不是有银子吗?还有齐国公,齐国公他有银子啊。”

    朱厚照瞪着他,一副宛如智障的模样,不禁气咻咻的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父皇是我亲爹,方继藩是我亲兄弟呀,我怎么能借他们的钱?”

    沈文:“……”

    朱厚照道:“就几万两而已。”

    “我没银子。”沈文咬牙切齿。

    “还说没有。”朱厚照生气了:“方妃说的明明白白,沈家在老宅,还有万亩桑田呢,现在丝价这么贵,去岁的时候,卖的丝,都有几万两银子了,这还不止呢,还有……”

    沈文脸色变了,忙道:“好,好,好,借,我借。”

    哄住了朱厚照,沈文有一种好像家里进贼的感觉,于是在一旁愁眉苦脸,长吁短叹。

    方继藩和朱厚照许多日子不见,亲昵的不得了,一路嘻嘻哈哈,至了行在。

    朱厚照进了行在,给弘治皇帝行礼。

    弘治皇帝笑吟吟的看着朱厚照。

    他心里清楚,毛纪这件事,定是太子和方继藩合谋的。

    太子果然长大了。

    已经懂得如何对付毛纪这样的人了。

    不再只是单凭武力,而是动用脑子。

    弘治皇帝不露声色,微笑:“你来了,正好,这里许多人都在夸奖你呢。”

    “呀。”朱厚照兴高采烈的道:“父皇,不知他们夸奖儿臣什么。”

    “夸奖你和继藩开新政,利国利民,算是为我大明,做了一件好事。”

    朱厚照眉飞色舞:“这不算什么,儿臣还会织毛衣,还会修机器,还能……”

    弘治皇帝压压手,这个儿子啊,就是不谦虚。

    若是谦虚一点,嘴巴牢一点,其实也挺好的。

    弘治皇帝微笑:“朕命你来此练兵,如何?”

    朱厚照道:“儿臣幸不辱命,这昌平卫上下,都被儿臣管的服服帖帖。不只如此呢,老方弄的那一批火器,实在太有意思了,这事儿,别人来,肯定办不好,懂机械的,带不了兵,带得了兵的,又不懂这火器的构造和原理,更遑论如何改进了。儿臣恰好,什么都懂,这一个多月来,将这火器配合着士卒,进行操练,发现了三十多个问题,有十七个改进的意见。同时,根据改进的火铳,又配合了新的操练之法,使这火器,能够发挥出最大的威力,昌平卫现下,已是士气如虹,再不是当初,一群病怏怏的模样了。这既有儿臣的功劳,也有老方在后勤上的配合,还离不开沈学士的赞助之功。”

    朱厚照自称自己有功劳,弘治皇帝能够理解;方继藩有功劳,弘治皇帝也能够理解。

    这沈文……有个什么鬼功劳?

    他不理解。

    沈文脸色变了,下意识的道:“殿下,不是说好了是借,没说赞助呀。”

    “这是一样的道理。”朱厚照道:“本宫在为你表功呢,你别害怕。”

    沈文晃心慌的厉害。

    自己不只是有女婿,还有儿子呀,我儿子咋办?

    弘治皇帝微笑:“太子看来,对练兵颇有几分心得,朕知道,自正统以来,边卫大多荒废,已没有了战斗力,因而,绝大多数的卫所,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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