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

    说着,刘健坐下,呷了口茶:“老夫冬日里,在此触景生情,可细细想来,多少百姓,到了冬日,又是怎样一般的光景呢?”

    谢迁道:“刘公这般蹉跎,一定惦记着陛下和太子以及齐国公赌约的事吧。”

    刘健微笑:“有赌就有输赢,可只要赌,只要百姓们能得到好处,又有何不可呢?”

    “是极。”

    “就是不知,太子殿下和齐国公,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听说,陛下又震怒了,要收拾太子殿下。”

    “咳咳……慎言,小心隔墙有耳。”

    正说着,外头有中书舍人来报:“顺天府刘昌求见。”

    刘健低头,吹皱了茶盏里的茶水,而后道:“说曹操曹操就到,来,请进来吧。”

    刘昌进来,他算起来,是刘健的门生,忙行礼,笑吟吟的道:“刘公,下官可不敢做曹操,刘公这个类比,显是不当。”

    众人都笑。

    刘健道:“来,坐下说话吧,子和,老夫是盼着你来啊。”

    刘昌摇头:“下官就不坐了,下官来此,是来禀奏布价的事,本来是想给内阁递一个条子,可怕刘公等得急,所以亲自来了。这两日,京师像疯了一样,布价暴跌,价格已跌至了一半以下。”

    刘健等人哑然。

    卧槽……真有这么狠。

    “是何缘故?”

    “下官得到的消息是,似乎西山有一大批布匹,引发了商贾们的紧张。”

    “果然!”刘健眉飞色舞,乐了:“早就料到了,太子和齐国公,为了这一场赌约,显然是……大出血了啊,却不知,他们到底囤了多少的布匹,这些布匹,收购来时,价格只怕不低,想来,他们再准备,廉价将它们卖出去,如此一来,布价不跌才怪呢。这高买低卖,是血本无归的买卖,花费一定惊人,户部有人算过,真要如此,只怕花费,不在数百万两纹银以下,否则,根本无法维持多久,布价就又会涨上去,难为了啊,难为了齐国公,终于,他肯出血了。”

    众人都笑。

    谢迁一针见血的道:“这叫铁公鸡拔毛,拔不出,也将它的毛给磨平了。”

    “咳咳……”刘健咳嗽,为了掩饰尴尬,忙低头喝茶,好不容易稳住了自己想要扑哧笑出来的情绪,正色道:“预备去见陛下吧,这终究是个好消息,利国利民,百姓们能减少一些负担,是国家之幸。”

    他起身,众人纷纷站起来。

    ………………

    弘治皇帝这几日,都住在奉天殿,后宫没法呆了,生生的一个大作坊。

    他显得疲惫,张皇后却是来了。

    却见张皇后在前,几个宫娥在后。

    张皇后朝弘治皇帝行了礼:“臣妾见过陛下,臣妾命人熬了一些参汤来,陛下身子不好,该滋补滋补。”

    弘治皇帝面上恢复了一些血色,他推开案牍上的奏疏,笑吟吟的看着张皇后:“啊……你来了,来,到朕近前来,你消瘦了许多。”

    “是吗?臣妾却不觉得自己瘦了。”听到陛下对自己的评价,张皇后竟是喜上眉梢。

    弘治皇帝:“……”

    女人啊女人。

    “陛下这是什么表情?”

    弘治皇帝咳嗽:“没,没什么,朕只是也为你担忧,你年纪也不小了,却学她们年轻人……”

    “说起这个,臣妾倒是想要禀告,迄今为止,后宫千五百人,织造了布匹七千六百三十二匹……臣妾想着,让人送到西山去,臣妾是他们的母亲,怎么忍心,见他们焦头烂额呢,有了这七千多匹布,虽说无济于事,可也能解一点儿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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