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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兀摔落在地,整个人手脚尽断,肩上的骨头,亦是尽碎。

    自高台上飞下,脸先着地,地上无数的沙石,直接刺入了他脑袋里,这脑袋,骤然成了一个血葫芦,殷红的血水,泊泊而出。

    他已动弹不得了。

    只剩下最后的意识,条件反射一般粗重的呼吸。

    双目微微阖着,到现在,他仅存的那点意识里,只有‘皇帝’的脸。

    那是一张何等可怕的脸啊。

    明明冷静,却令人生畏。

    明明眼睛温和,却仿佛又有无穷杀机。

    明明他说话,慢条斯理,之乎者也,却又犹如催命符咒。

    无数的禁卫,一个个猫着腰,探着身子,张大了眼睛,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这目光之中,都带着费解。

    他们实在无法解释。

    这个鞑靼人,方才还嚣张的厉害,可是转眼之间,就飞了下来。

    人们屏着呼吸,沉默。

    沉默之后。

    张懋发出了怒吼:“弑君,杀无赦!”

    一下子,所有的禁卫都打起了精神。

    他们眼里放光。

    这算功劳吗?

    管他呢。

    于是,无数人呼啸着将刀剑斩下,将长矛狠狠戳下。

    突兀瞳孔收缩,放大,不甘的眼眸里,仿佛是在说……还来?

    呃啊……

    哪怕是快死了,突兀依旧发出了凄然的吼叫。

    转瞬之间,无数的刀剑和长矛作践着他的肉体,剧烈的疼痛,令他昏厥,可新得疼痛,又让失去意识的他,又被疼醒,接着……又昏厥。

    最终……

    突兀死了。

    几乎剁为了肉泥,小朋友不能吃的那种。

    …………

    方继藩鄙夷的看着天坛下的众禁卫,瞧瞧这些人激动的,就这样还想立功,真是吃X没赶上热乎的啊。

    天坛上,鸦雀无声。

    首领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那些没有参与突兀谋叛之人,心里松了口气,可是随之而来的,却是恐惧,他们拜下,竟不知如何是好。

    礼官吓尿了,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职责,推着笔,手拿着竹板,刷刷刷的继续记录。

    那些和突兀勾结之人,脸色残然,面如死灰,早已退回了众首领之中,战战兢兢的跪下。

    王守仁低头,弯腰,捡起了地上,方才被突兀摘下的墨镜。

    墨镜而后,遮挡了他那双平静的眼睛。

    他叹了口气。

    王守仁又变异了。

    就如奥特曼一样。

    从求道,到悟道,再经历了无数的风雨之后,他又悟了。

    这就是勤于思考的好处。

    懂得思考的人,他的思维,是永无止境的,他总会攀上一个又一个思想的高峰,而站在高峰之下,就如站在这天坛上一般,看着高峰之下的芸芸众生,王守仁的身上,没有锋芒,没有对苍生的怜悯,却只是一个叹息。

    而后,这一对墨镜上,倒映着数十个首领。

    他背着手,上前一步:“方才,不是还有七八人,你们为何不一起上?”

    七八个人打一个,按照理性的计算,是有机会的。

    可是……

    这些跪地在首领酋长们却觉得自己的脚有点软,站不起,也不想站起来,这样跪着,有安全感……

    哪怕是还有一线拼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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