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帝下了车,先行至方继藩面前,对方继藩道:“方卿家,辛苦了。”

    方继藩道:“为人民……啊不,为陛下效命,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方继藩就是这样的,有时候说话,颠三倒四。

    弘治皇帝微笑,背着手:“各部首领,还在大同城外吧?”

    方继藩道:“依循乃是唐朝时的旧礼,于关外设了高坛,各部首领,总计七十四人,早已候命,礼部选定的良辰吉日乃是三日之后,到时臣和太子,带禁卫出城,各部首领统统已解下了刀剑,其扈从,只各自挑选十二人观礼。”

    弘治皇帝颔首:“朕一切依卿安排便是了。”

    说着,抬头看着大同这巍峨的关墙,不禁叹息道:“大同乃九边之一,更是我大明京畿之门户,这城楼和高墙,自太祖高皇帝以来,屡经修葺,是时候,这墙该撤下了。”

    弘治皇帝说罢,入城。

    方继藩马不停蹄,前后忙碌,累得气喘吁吁。

    独当一面,是吹牛的。

    这么大的仪式,什么都要自己拿主意,要协调大同的边军,安置前来的禁卫,还有那些该死的太监,礼部那里,又隔三差五,指指点点一下,方继藩可谓是心力交瘁。

    好不容易忙里偷闲,回到了自己在大同的住处,便看到王守仁拼命的啃着鸡腿。

    他的肚腩,还是小了一些,所以,要多吃。

    至于身高,可以特制一个千层底的鞋,这样人可以显高一些。

    至于脸,自要易容化妆一下。

    不只如此,他还要学习陛下的气度。

    虽然那些蛮子们,没见过皇帝,自然不必担心。

    可是架不住其他人能认出来啊。

    方继藩见他吃,忍不住想要龇牙,吃吃吃,怎么和刘瑾一个德行。

    当然,心里的话,得藏着。方继藩总是露出笑容:“体重量了吗,如何?”

    “长了四斤。”

    “不少了。”方继藩很欣慰:“就这两日了,你说话的声音,需再压低一些,还有,要保持你这死鱼脸……,不,保持你这不苟言笑的气度,为师将希望,都放在你的身上,若是出了危险,你可要小心,你放心,为师会在百丈之外,保护你。”

    王守仁道:“恩师自己保重就好。”

    方继藩不禁道:“这什么话,看不起为师?”

    “不敢。”王守仁忙是摘下墨镜。

    方继藩才心满意足,道:“好好学一学陛下的气度,还有……到时追究起来,陛下肯定寻你,你该怎么说?”

    王守仁道:“都是弟子的主意,弟子该死,万死之罪。”

    方继藩摇头,压低了声音:“你只有一条命,怎么能把罪责揽在自己身上呢,这是太子的主意,反正陛下也宰不了太子,你一口咬死了,是太子殿下让你干的。”

    “这……”这显然有点不符合王守仁的道德标准。

    方继藩语重心长道:“做人哪,不能像为师这样耿直,偶尔,也要学会变通,再者说了,这确实是太子殿下的主意。这事……防的就是万一,若是没有人行刺,那么陛下肯定要追究。可若是当真有人行刺呢?到时,就是大功一件,你便是想说,你不是主谋,为师都要将这功劳推到你的身上,为师……的儿子,不太靠得住,想着将来老了,还是弟子们比较稳妥,好好干吧。”

    拍拍他的肩,外头有人匆匆而来:“齐国公,齐国公……礼部那儿请您……”

    方继藩勃然大怒,大骂道:“礼部这群狗东西,天天就知道找茬,就他们叽叽歪歪,还没完了是不是?告诉他们,都给老子住口,少拿古籍来唬人,我方继藩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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