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应不会吧,载墨……载墨……他们……”

    方继藩咬牙:“若是殿下,遭遇了敌情,会怎么做?”

    朱厚照脸色也是煞白了。

    以己推人的话,自己肉是遭遇了敌情,第一个反应,应当是哈哈大笑,而后二话不说,抄家伙,不服就干吧。

    他歪着头:“我觉得,我儿子不是这样的人。”

    方继藩放开朱厚照,急的上火:“来不及了,要立即去小五台山,要立即备齐兵马,他娘的,骁骑营……不对,骁骑营已从驾去了,勇士营……勇士营也不在……”

    方继藩急的如热锅蚂蚁。

    “那就缺德营,将你的缺德卫交出来!”

    朱厚照倒是有点被吓唬住了,战战兢兢,从自己的玉带上,取了数十枚挂在腰带上的印章,努力的翻寻出了一枚小印,忍不住道:“你要还我啊。”

    方继藩将印夺过去,这一次,是真的吓着了,这不是开玩笑的事,这真是掉脑袋的事啊。

    自己这么多小弟子,将他们养大,教育成人,方正卿那个家伙,再怎么没出息,可是……他也是自己的骨肉啊。

    还有皇孙……皇孙若是没了……那么……

    要知道,他可是保育院的人,保育院难辞其咎。

    方继藩取了印,便要走。

    朱厚照忍不住道:“喂,记得还我印。”

    方继藩一面走,一面道:“殿下自求多福,陛下要摆驾回宫了。”

    “呀。”朱厚照突然打了个寒颤,他看着墙面上的舆图。

    他本还洋洋自得的,以为这是自己的得意之作,可想到了方继藩所说的可能,他脸色也惨然。

    父皇……要回来了。

    “老方,老方……”朱厚照疾奔,追上方继藩:“本宫想好了,不能让你一人去,你我兄弟……呀,走吧,一起去救载墨和正卿。”

    监国?

    监个咩的国?

    ………………

    一队人马,已是浩浩荡荡,出了京师,一路朝那小五台山奔去。

    朱厚照骑着马,见方继藩坐在马背上,气喘吁吁的样子,忍不住道:“老方,你也该学学骑射了。“

    “滚,狗东西,别烦我!”

    朱厚照便打马走开,乖乖跟在方继藩身后骑行,过一会儿,他又打马上前:“老方,正德卫,招募的人,都是一群酒囊饭袋,有陪着正卿他们胡闹了一阵子,若是载墨和正卿他们真不知天高地厚,你说……会不会……当真出事?”

    “不知道!”

    方继藩心里没底气,他害怕啊,方寸已经乱了,好好的卖房子,是多愉快的事,偏偏……天不遂人愿。

    朱厚照又歪着头:“若是当真出了事,比如,载墨和正卿,落入了反王的手里,那么……父皇会不会打死本宫?”

    方继藩却已策马,又加急了鞭子,呼啸着,狂奔疾驰。

    朱厚照叹了口气,忙是继续追上。

    ………………

    其实整个京师,早已乱做了一团。

    那些勋贵,若有子弟在保育院里的,得到了消息之后,已是懵了。

    内阁在得知消息之后,乱做了一团。

    刘健摔翻了案牍,就忍不住用乡音破口大骂:“去球,嫩个鳖孙!”

    谢迁直勾勾的看着房梁,他彻底的懵了。

    “谁下的诏令?”

    “太子殿下。”

    李东阳也觉得,这一句,问了和白问没有分别,敢下诏令,能下诏令的,还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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