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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后,他一次次的呕吐,又一次次的,被灌入盐水,他变得开始无力起来……

    方继藩不忍心看到这个场面,他是一个善良的人,每一次朱厚照去杀牛,他都会蒙上自己的眼睛,善良,是方继藩立身之本,他明知,世间险恶,人性更是丑恶无比,可是……依旧小心翼翼的保存着这善良,这是他的底线,是他人格中最美好的一部分。

    方继藩转身,离开了寝室。

    …………

    寝室之外。

    兴王朱祐杬听到了屋里头儿子不断呕吐的声音,真如刀子剜他的心一般,他抹着泪,一遍遍道:“臣弟平日……真不该揍他,臣弟……万死啊……臣弟……”

    一旁,萧敬则低声道:“陛下,此乃砒霜之毒,御医院的大夫,请陛下和兴王殿下,做最坏的准备。”

    弘治皇帝只是背着手,急的如热锅蚂蚁。

    他长吁短叹,心里想到无数种可能。

    太可怕了,在这鸿胪寺里,有人敢毒杀亲王世子。

    更可怕的是,这还是在自己召宗亲们入京几日之内发生的事。

    弘治皇帝几乎可以恳请,这背后,或许……定是某个宗亲狗急跳墙的决定。

    因为只有朱厚熜死在京师,那么,这削藩之策,朝廷就不得不停止。

    他们反应如此迅速,由此可见,有多少人,对于削藩,抱着极大的抵触。

    且……他们在京中的能量,只怕也是不小。

    这不但是胆大包天,而且让人后襟发凉。

    弘治皇帝忍不住咆哮:“宵小之徒,难道只敢用此等下作的手段吗?”

    骂了一声,却发现,没什么意义。

    想来,背后的人,还躲在后头偷笑,看热闹呢。

    自己万万不可乱了手脚,越是如此,越要削藩,决不让他们得逞。

    此时,门开了,方继藩出来。

    弘治皇帝立即道:“如何?”

    方继藩上前,道:“这是砒霜之毒,无药可医。”

    弘治皇帝听了,脸色惨然。

    兴王朱祐杬几乎要昏厥过去。

    方继藩接着道:“不过……儿臣,会尽力营救,虽无十分把握,但是一定会竭尽全力,救下世子殿下,还请陛下放心。”

    弘治皇帝:“……”

    朱祐杬突然觉得头没那么晕了:“你为何不早说?”

    方继藩毫不犹豫的怼他:“殿下有所不知,我说话,喜欢分段,这样比较高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