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有闲的人可以静下心来去研究所谓的修身齐家。

    可在这浮躁而喧哗的世界,每一个人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都裹挟进这浩荡潮流中去。

    甚至有人算过,自己这万贯家财,倘若什么都不做,就存在床板底下,三五十年后,可能会一钱不值。

    因而,有人想要保住自己的家财,不得已之下,想去投资。

    而有的人,则为了挣取更多的银子,而开始将银子,想尽办法生出利来。

    武大师就是这样的人。

    他每一次出场,都是人潮汹涌,无数人捧场,比之戏台子还要热闹。

    此时,张家兄弟坐在下头,听到无数的欢呼声,人声鼎沸。

    和大明脱离了太久,两兄弟第一次接触到这么多的新鲜事物。

    而后,随着一阵欢呼,一个儒衫纶巾之人,背着手,徐徐踱步登台,人们欢呼的更加厉害。

    武大师深呼吸,人们自觉的开始安静,所有人屏住呼吸。

    武大师道:“天道亏盈而益谦,地到变盈而流谦,鬼道害盈而福谦,人道好盈而恶谦也!”

    “啥意思?”张鹤龄愣了愣,转头低声朝张延龄看。

    张延龄:“……”

    很显然,他也没适应这种节奏呀。

    武大师又道:“因而,经济之道便在此理也。当下之时,地价高不可攀,何也,在于有人操弄也,操弄者为何?老夫不愿提此子姓名,多说无益,只是,月有阴晴圆缺,月满则亏,水满则溢。此天道也……而今,老夫折算过新城的人口,以及当下的地价,所得出的结论,实在可怕,在座诸位,可有人在新城有房产和地产的吗?”

    许多人纷纷伸手。

    “那就赶紧卖,再不卖,便要一泻千里,一钱不值了……而今动荡在即啊,诸位可曾想过,这新城征募了多少民夫,现在,新城的房价已是到顶,动荡就在眼前,想想看,无数的民夫,没了薪俸,西山的钱庄,大量的银贷失信,钱庄倒闭,万千人失去生计,就在眼前,现在谁手中有现银,方才是立身之本……老夫治学数十载,从不虚言……国富论之中,将经济奉若圭臬,却殊不知,千年以来,历朝历代,朝廷都是以德孝治天下,经济之道,终会下乘,这国富论,误人子弟多矣,而今,大祸将至,诸位,为何不早做准备,有备无患。”

    下头的人一阵欢呼起来。

    有人开始拉起了唱腔:“驸马爷近前看端详,上写着秦香莲她三十二岁,状告当朝驸马郎……”

    一下子,气氛起来了。

    无数人齐声唱:“欺君王、藐皇商,悔婚男儿招东床,他杀妻灭子良心丧……”

    武大师,则背手伫立。

    犹如世外高人,这书堂里,却已是声振屋瓦。

    张鹤龄和张延龄这回应该是听明白了,眼睛都放光了。

    很有道理啊,狗娘养的方继藩,他要大祸临头了。

    张鹤龄低声道:“不买房了。”

    “不,不买了。”张延龄一脸顾忌的样子,朝兄长大吼:“嫂子会不会打死我们呀。”

    张鹤龄冷哼一声道:“那头发长见识短的娘们,懂个什么。今儿听了这位大师的话,真是受益匪浅,三日不知肉味,我们且回去,只骗她说,已经买了,买了一百亩,弄个假的地契回去,还不是随便糊弄着她。”

    这样一想,张延龄还是担心。

    等众人欢呼过后,那武大师则又继续开讲。

    …………

    萧敬蹑手蹑脚的回到了奉天殿。

    他手持着拂尘,一面笑吟吟的道:“陛下,司礼监已经去西山,送过了诏书,那方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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