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张永见了陛下,大气不敢出,退到一边。

    可他是想做透明人,却不可得。

    只听弘治皇帝道:“哪一个是张永?”

    朱厚照便手指着张永:“父皇,就是他。”

    张永一脸发懵……

    这……这啥意思?

    见弘治皇帝意味深长的看了自己一眼。

    方继藩也朝自己看来,似笑非笑。

    朱厚照则是一副已经划清了界限,且嫉恶如仇的模样。

    张永……吓尿了。

    啥……啥意思……

    弘治皇帝什么都没有说,回头道:“鄞州候,何时可能醒来?”

    朱厚照拨浪鼓似的摇头:“不知道。”

    弘治皇帝:“……”

    一行人至一旁的小厅。

    早有人奉茶上来。

    可弘治皇帝方才见识了手术,实在一点胃口都没有,看着什么,都觉得胃液在体内翻滚,便摆摆手,他呼出了口气,瞪了朱厚照一眼:“你可知道,你的曾祖母差点要急疯了?不该管的闲事,不要管!”

    朱厚照顿时理直气壮的道:“父皇,什么叫多管闲事,难道看到一个病人快死了,儿臣可以见死不救吗?”

    弘治皇帝:“……”

    他深吸了一口气。

    道理归道理,可太子是一点都不懂人情世故啊。

    弘治皇帝今日居然出奇的没有责怪他。

    或许每一个人的内心里,都有一个善良且随心所欲的自己,见到了一个孩子要摔倒,会下意识的想要将他搀扶住。只是人等渐渐的成熟,渐渐的沉稳,渐渐的世故,虽是内心深处有这样的想法,却不免会去瞻前顾后,会去想,孩子还未摔倒,我若是搀扶了,会不会反而引起别人的责难,又或者,有人认为你,别有其他的企图。

    于是乎,世故的人,心安理得的看到身边各种糟糕的事发生,哪怕他的初心并非如此。

    或许,等年纪越长了,反而会为此而沾沾自喜,认为自己稳健了,更加懂得趋利避害了。

    弘治皇帝叹了口气:“鄞州候如此老迈,身子怎么承受的住?”

    朱厚照一听,顿时眉飞色舞:“这便是这个手术最厉害之处,啊……这个,我也不懂,老方,你来说。”

    方继藩只好道:“医学院的院正苏月,前些日子发表了一篇论文,叫做血液论,陛下,人身体中的血液,与人的生死,息息相关。譬如鄞州候,他身体孱弱,若是贸然手术,就容易大量的失血,而一旦失血过多,便容易导致休克,甚至是死亡。这也是这个手术,最难的地方。”

    弘治皇帝听着,却是更加忧心忡忡了,既如此,那么你们还给他做手术:“你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