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摇头:“诶呀,脑壳疼了,不成了,不成了,脑壳疼的厉害,殿下,我旧疾发作……快,请人抬担架来。”

    朱厚照却是生拉硬拽,将方继藩拉上车去。

    方继藩在车上大叫:“救命哪,王主簿,照顾我的儿子…真有万一,记得和陛下说,我方继藩,是为我大明而…”

    死字本要出口,可似乎又觉得不吉利,索性又住了口。

    朱厚照眼里放光。

    蒸汽车的车头上,还有一群激动的生员。

    生员们一个个脸上都是煤灰,却个个激动的不得了的样子。

    无数个日夜的奋战,无数个孤灯下形影单只的身影,还有人,已经几个月,不曾回到家,见过自己的媳妇和孩子,更有人……拖着病体,还在琢磨着,如何克服难关。

    他们拿着《求索》的期刊,看着上头,所刊载的工学和力学的文章,总是能在其中,寻觅到解决问题的灵感。

    这近一年的探索,虽是理论上,蒸汽机车可行,可在花费了无数的银子,耗费了无数的精力之后,终于……曙光初露。

    他们见了方继藩来,纷纷行礼:“见过师公。”

    方继藩瞪了他们一眼,嗯了一声,纵是有八尺厚的脸皮,此刻,却也不好嚷着下车了。

    “你们开动吧。”

    方继藩扶着铁栏杆,随时预备要跳车。

    怪只怪自己平时锻炼的少,却不知自己身手是否敏捷。

    “我来。”朱厚照毫无形象的吐了吐沫在手心,搓搓手,抢过一把铁锹。

    而后,有人打开了炉子,开始升炉。

    呼呼呼……火车头上的烟囱,开始冒着烟。

    大量的整齐,迅速的进入了充塞入蒸汽机中,活塞开始缓缓的运动。

    轰隆隆……大地开始颤抖,方继藩深吸一口气,他眼里开始微微的放光,竟是一时之间,忘记了恐惧。

    朱厚照开始拼命的添煤,火车上的烟囱,浓烟滚滚,随着一声声吼叫,终于,车身一震……接着,火车竟开始缓缓的开始运动起来。

    在这车下……王鳌一脸惊诧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他亲眼看到,这不知几千上万斤的铁疙瘩,居然在他的目光之下,竟当真开始缓缓的移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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