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钱确实不是他们那种玩法,竭泽而渔的做法要不得,商业的本质就是互通有无,子钱也是如此,取一分太少,取两分则两利,取三分则独利……取十分就是勒索了。

    这样做,只会让百姓,让商家,更加的困顿,对于国朝也没有半点好处。

    虽说能取一时之利,却害在千秋。“

    “桑弘羊能明白其中的道理吗?”

    “明白,怎么会不明白,只不过他眼中只有陛下,一心只考虑陛下的利益得失,他忘记了,皇帝的利益却在百姓,从百姓手里巧取豪夺供养皇帝,不过是剜肉补疮之举。

    终有一天会深受其害。”

    张安世点头表示记下了。

    褚狼驱赶着马车离开了斗场,云琅听得很清楚,里面的欢呼呐喊之声直冲云霄。

    他摇摇头,瞅着斗场高大的围墙觉得类似斯巴达克斯角斗士造反的时间应该不远了。

    桑弘羊疲惫的将身体丢上软塌,整整一上午,所有的子钱家都在哀求他管管云氏,还在话里话外威胁他,说什么一旦云氏不除,今年的十万金未必能按时缴纳。

    桑弘羊相信到了最后时刻,给少府监的十万金一定不会少一个子,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有些恼怒。

    放贷子钱的利益丰厚,十万金对这些人算不了什么,而云氏并没有大规模的进入这些人的商业领地。

    而放贷的目标也不同,云氏放贷的目标是农户,是小作坊,是手艺人,是饲养牛羊猪,鸡鸭鹅的人。

    跟子钱家放贷的主要目标是商贾,这有很大的区别,只能说云氏目前是这些人的威胁,却不算是毁灭性的。

    这也是陛下以及他桑弘羊要达到的目的,那就是相互约束。

    高利贷自古以来就受人诟病,但凡是有些名誉的人家都不会把这行当当做家中的主业。

    只有不在乎名誉的人才会投入全部身家去放高利贷。

    皇帝本来想要控制高利贷,最终,因为国库空虚的原因,不得不成了子钱家最大的后盾。

    目前的状况跟皇帝的期望相去甚远,也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云氏抛出两成利这个杀手锏,才让皇帝同意云氏可以以勋贵的身份,参与到子钱行业里来。

    “家主,永安侯来访!”

    谒者轻声在桑弘羊耳边说了一句话,就弓着腰等候家主给出指令。

    桑弘羊睁开眼睛笑道:“猜猜也该来了,先是派一个小孩子大闹一场,威慑一下,然后再亲自来缓颊,一张一弛果然是云琅的手段。

    既然来了,当然要请进来。”

    云琅坐在中庭喝了一口茶水,瞅着大门外的一棵巨大的槐树愣神。

    就听里间一声咳嗽声,桑弘羊衣衫整齐的站在里间门口,未语先笑,拱手道:“劳动云侯大驾,桑弘羊惶恐,惶恐。”

    云琅站起身笑道:“如果大夫真的惶恐,在大门口就该见到大夫了,而不是枯坐中庭。”

    桑弘羊笑道:“今日被一群子钱家喧扰了半天,回来就睡着了,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云琅大笑道:“惶恐的该是云琅啊,有求于人,就算这座宅院的门槛再高些,云某也不得不滚进来。”

    张安世笑眯眯的提起雨过天青色的茶壶,给另一个同样颜色的杯子倒满茶水。

    桑弘羊理所当然的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道:“喝茶这种事情,到了你云氏手里总是显得更加的雅致一些。”

    云琅笑道:“如果大夫没有整日里忙碌公务,也会琢磨些意境出来。”

    桑弘羊拱手道:“某家愚钝不堪,怎及云侯灵秀,不知云侯屈尊寒舍,有何教诲?”

    云琅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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