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疯了。”

    云琅点头道:“他确实疯了,现在满脑子都是匈奴人,你去看看,军卒们训练用的木头桩子都被他标注了匈奴人的编号,从匈奴一号,到八百号,中间,还有大当户,裨王,校尉,算得上是一整支匈奴军队。

    不过啊,不疯魔不成活,就看他将来能走到那一步了,身为他的军司马,我只能求天神保佑他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否则我一定会有死掉的危险。”

    曹襄腾地一下从地板上站起来怒道:“你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军司马?”

    李敢吐掉嘴里的羊骨头道:“自从他击杀了十六个匈奴之后。”

    “什么?你击杀了十六个匈奴?不是霍去病抓住之后给你当靶子射死的?估计你还没有用刀子一连砍十六颗脑袋的勇气。”

    “长矛刺死了两个,剩下的都是我用弩箭狙杀的。”云琅咬了一口黄瓜淡淡的道。

    “天杀的,我只杀死了一个匈奴……”

    “人家现在是少上造,也是骑都尉司马,实封一百二十户,听说就在蓝田县,这可是关内的封赏,可不是什么糊弄人的关外封爵。”

    “已经经过太尉府了?”曹襄的声音越发的尖利。

    “没你什么事了。”霍去病嗤的笑一声,然后又不忍心看曹襄那张难看的脸,就把脑袋转过去。

    “你怎么选了他?”曹襄怒吼。

    云琅摊摊手无奈的道:“关我屁事。”

    “你怎么不问问我?”

    云琅又摊摊手道:“关你屁事!”

    曹襄一屁股坐地上叹息道:“这两句话不错,天底下的事情无非就是关我屁事,跟关你屁事这两种结果。

    好吧,不说了,吃东西,我要好好长膘,这一趟远行,身子骨差点被颠散了,你别说,公孙敖这混蛋就算有千般不是,训练军卒还是很有一套的。

    我如果不是硬抗过了他的训练,这趟远行就能要了我的命。”

    “我听我母亲说,骊山地龙翻身了,长安却没有动静,有人说,这是上苍在警告陛下,不得与阿娇这个罪妇过于亲近。

    否则,地龙为何独独在陛下居留长门宫的时候翻身呢。”

    曹襄是一个很洒脱的人,见争取云琅当他的军司马已经成了泡影,立刻开始卖弄自己广博的消息。

    李敢嘿嘿笑道:“第一个说这话的人下场一定很惨。”

    曹襄大笑道:“没错,牙门将军宁良,已经被斩首弃市了。”

    霍去病皱眉道:“他一介牙门将,掺和进宫闱之争里做什么?这不是找死吗?”

    曹襄大笑道:“他有一个妹妹是宁美人。”

    霍去病见云琅瞅着他,就不耐烦的道:“皇后不会管这些事情,阿娇也没法子再进宫当皇后。”

    云琅叹息一声道:“你的骑都尉可是真正的外戚军队,这个名头一定要改掉才好,否则,就算是打了胜仗,也会逊色三分,人家公孙敖就是看准了你身为外戚,不好与他一个泼皮无赖汉争执,才把最好的兵员都给带走了,武库里也仅仅留给你一些不能用的破烂。”

    霍去病摇头道:“一大家子人呢,怎么可能改弦易张?如果没有皇后,卫氏一族没有出头的可能,我舅舅更是没机会从马夫变成长平侯的。

    生死与共是必然的。”

    很多时候,只要说话说到无可奈何的时候,话题也就自然而然的结束了。

    谁都有要保护的人,谁都有紧张的人,谁都有怜惜的人。

    普天之下,只有云琅觉得自己是一个孤魂野鬼。

    皎洁的月光下,东方朔手持木勺,正在往良姬的脑袋上浇水,良姬低着头正在揉搓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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