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廷尉府,陛下信不过廷尉府,也没有动用绣衣使者,将案件交给了我们近卫。”

    张安世笑道:“陛下没给你指定凶手是谁?”

    金日磾看了张安世一眼道:“不外乎长安九姓!”

    “长安九姓?”

    “你不知道?”

    张安世摇着腮帮子道:”不知。“

    金日磾冷笑一声道:“你不知道才见鬼了,你云氏在长安九姓中排第五,排名尚在留侯张姓之上,所谓的’金珠玉粒噎满喉‘说的就是你云氏。”

    张安世甩着腮帮子道:“我云氏也就是贪吃一些,怎么就成长安九姓了。

    像曹氏那种‘温柔乡里睡不足’的才是该你们真正面对的豪门大户。

    就算是这几年钱多了一些,也要跟霍氏的‘百战黄沙穿金甲’放在一起才好听一些。”

    金日磾叹口气道:“你们是硕果仅存的勋贵,云氏,霍氏是幸进家族,自求平安吧,陛下,太子看你们太不顺眼了。”

    张安世笑道:“云氏以后会分裂为三,小霍氏,小张氏,再加上云氏,如此一来,云氏就不成别人的眼中钉了。

    我大师兄回来了,凉州牧的官职放弃了,我们甚至屡次要求陛下将李敢从凉州路调回来,如此一来,云氏就剩下关中可怜的一点家业了,谁还看在眼里呢。

    倒是你,这些年被陛下屡次提拔,如今成了近卫首领,以后云氏要是倒霉了,还要你帮一把,就当你还云氏的人情。”

    金日磾懒懒的道:“这很符合你云氏的做派,总是不给别人抓尾巴的机会。

    好了,我要去问马合罗了,看看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说起来,我觉得你云氏最让人怀疑。“

    “为何?”

    “因为马合罗是你大师兄救的。”

    “救人的人就一定是凶手?”

    “那倒不是,问题是你大师兄是那种大发善心的人吗?如果此事跟他无关,即便是看到这家伙倒在水中,估计也会视而不见的。”

    张安世笑道:“我以自己的名誉担保,这事与我云氏半点关系都没有。”

    金日磾笑道:“你的名誉一钱不值!你现在可以想着如何善后了。”

    “包括杀人灭口?”

    金日磾抬起头瞅着路边上的渭水道:“我已经帮你云氏杀人灭口过一次了……”

    张安世笑道:“我觉得这事像是太子干的。”

    金日磾摇头道:“太子杀自己部属?”

    张安世惊讶的道:“这种事他干的少吗?”

    “有难度!陛下睿智着呢。”

    云氏的很多事情其实不用向金日磾隐瞒的,这个匈奴人的孤儿,自从来到大汉国,最亲近的人家就是云氏。

    他虽然受皇帝之命进入云氏学习,多年下来,云氏对他早就不是一个勋贵家族了,很多时候,金日磾更愿意将云氏当成自己的家。

    只有在云氏,他才敢说说心里话,也只有云氏特有的温柔氛围,才能稍微解开他那颗孤独的心。

    第一个问马合罗话的人并不是金日磾,而是钟离远。

    皇帝对于死了多少人不感兴趣,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他只想知道这些人为什么死的。

    面对把玩着一枚金币的钟离远,马合罗不敢有任何的抵抗,一五一十的将自己被袭击的经过说了一遍。

    他发誓,那些强悍的黑衣人一定是来自军中的猛士,也只有大汉军队中的悍卒,才能在短时间内以少胜多,将他统御的一百多人杀的干干净净。

    至于为什么会被突袭,可怜的马合罗居然说是为了那些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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