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见陛下以嘱托兄弟呢?

    难道说你在怨恨陛下么?”

    李夫人无奈的笑了一下:“我之所以不愿见陛下,正是为了能确实地托付兄弟之事。

    我因为容貌美好,得以从微贱地位获得宠爱。

    以美色事人者,色衰则爱意松懈,爱懈则恩义断绝。

    论到情,谁能比得过阿娇,论到利益,谁能比得过卫氏?

    陛下之所以还能念念不忘来看我,正因为我平生美好的容貌,现在如见到我容貌毁坏,颜色非故,一定会厌恶抛弃我,还怎么会记得怜悯录用我的兄弟呢!”

    李延年也是伺候皇帝很久的乐工,听妹子这样说,暗自垂泪,他知道妹子说的根本就是事实……

    “既然如此,妹妹为何要把昌邑王托付给长门宫呢,如果这样做了,我怕昌邑王今后将不记得有妹妹这个母亲。”

    李夫人蜡黄的脸上浮出一丝红晕,斥退左右之后,才对自己的兄长李延年道:“只有托付给长门宫,我儿才有机会登上九五之位。”

    李延年吃了一惊,连忙道:“大汉太子已立!”

    李夫人笑道:“陛下当年也不是太子!”

    李延年牙齿剧烈的碰撞起来,半晌才道:“我们没有这个力量。”

    李夫人咯咯笑了起来,随即厉声道:“我们是没有,二兄在西域之地吃口受累拿自己的脑袋去拼,才拼了一个玉门关守将的官职。

    可是,长门宫的阿娇有,凉州的云琅有,长安的曹襄有,霍去病有!

    只要我儿能登上九五之位,不管他记不记得我这个娘亲,我都将是大汉国的太后!

    即便是死了,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