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不由自主的翻了一个白眼。

    他实在是弄不明白刘彻的想法。

    一个从十五六岁就开始当兵,转战天下三十余年的人,你叫他放下武器拿起锄头?

    且不论他还会不会种庄稼,即便是会种,这些无依无靠的老军难道真的可以依靠种地颐养天年?

    与其这样,不如趁着还能动弹,当强盗快速的致富之后,再颐养天年不迟。

    云琅不知道眼前这些静坐的老军是怎么想的,至少,他就是这么想的,如果他落到这个地步,一定会先去打家劫舍弄一大笔钱,然后再按照官府安排的流程,去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种地养老。

    说白了,刘彻的政策很好,唯独少了一笔给老军的补偿银钱……

    云琅指指老军对张汤道:“他们似乎有些不情愿!”

    张汤哼了一声道:“不知天高地厚!”

    说完就带着云琅施施然的穿过静坐的老军群,向衙门口走去。

    或许是云琅的军装引起了老军们的主意,一个苍老的老军拉住云琅衣袍恳求道:“求郎官替俺们说说话,连归家的路费都没有,老卒如何返乡?”

    张汤冷冰冰的眼神扫过来,老卒顿时就住嘴了,重新低下斑白的头颅一脸的凄然之色。

    “就近安置!本来的打算就是就近安置,家在燕赵之地的难道也要走几千里地回家吗?

    需要多少银钱做路费你们难道不晓得?

    陛下仁慈,不忍见你们老死军中,连骸骨都不得归乡,特意降下旨意给了你们一条活路,莫要得寸进尺!”

    “校尉啊,老卒情愿老死军中,求校尉给个恩典,打发老卒重新回归细柳营。”

    “哼,当兵还当成油皮了,军中钱粮自有定数,哪里容得你们在其中耗费,陛下的旨意从无更改的先例。

    有在我这里耗费的功夫,不如去找一个新的家主是正经。

    来人啊,将他们给我叉出去!”

    云琅刚刚走进中军府衙,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激辩之声,紧接着几个衣衫破旧的老军就被几个护卫推推搡搡赶了出来。

    其中一个走的稍慢,被护卫一脚揣在屁股上,从大门里跌了出来。

    张汤跟云琅两人站在大厅下的小院子里,仔细的研究着园子里开的正艳的石榴花,对眼前的一幕似乎没有看见。

    不过,云琅从那个跌倒的老军眼睛里,已经看到了强盗的雏形。

    等老军首领被赶出院子之后,张汤笑吟吟的走进大厅,冲着大厅上端坐的大胡子校尉拱手道:“子良兄因何暴跳如雷焉?”

    大胡子校尉连忙起身拱手施礼道:“大夫何来?”

    张汤拉过云琅介绍道:“陛下准备羽林司马云琅匹配一十六名骑卫,某家听闻子良兄这里人满为患,就来了。”

    说完话有对云琅道:“这位仁兄乃是中军府曹椽校尉孟度,为人素来雅达,云司马如果想要骑卫,尽管与这位仁兄交涉。”

    孟度看着云琅笑道:“以幼龄就任羽林司马的云琅,某家早就有所耳闻,今日一见,总算是得偿所愿,来来来,赶紧入席,过得几年,某家就算是见到司马,也要尊一声上官了。”

    说完话就拉着云琅入席跪坐在案几后面。

    云琅苦笑一声道:“在下愚蠢之名已经入了曹椽之耳,恐怕将来想要再进一步难比登天。”

    孟度大度的挥挥手道:“在你这年纪犯错算什么,老夫在你这年纪还在跟狗打架呢,历练上几年,一定是国之干材!”

    云琅躬身道:“多谢长者提携。”

    孟度拿手指指云琅对张汤道:“看看人家的孩子,再看看老夫的孩子,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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