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却不知为何,马群中忽然有了些异动,四周的马都有些躁动不安。他却仍旧不管不顾,拽着我往那匹白马处走。

    烈日的烤灼,还有马的浓烈气味,都刺的我睁不开眼。

    四周的躁动越发明显,我直觉的蹊跷,想要甩开他,让他离开这里:“我们先出去。”可这个动作却换来他更加的坚持,他只抿唇不语,手上力道大的惊人。

    “隆基,”忽然,身后传来李成器的声音,“放开她。”

    我身子一僵,想要转头看时,李隆基已经抱起我,将我扔上了马。

    他用了十分的力气,这一摔下,腹部立刻被撞得生疼,眼前视线却是豁然开朗。李成器和李成义就站在马群外看着我们,我只觉得远近都是刺目的阳光,刺得眼框发热。为什么怎么做都不够?都是错?

    两人的背后是广阔的马场,天地间,却像只有背脊挺直的他,就那样站着。

    因为马群的躁动,我看不清他的脸,却知道他在看着我。

    “隆基,不要胡闹了,”李成义声音厉了几分,“现在是什么时候?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一个不小心,便是大祸!”李隆基边解绳子,边道,“怎么,连我教永安骑马也会惹祸吗?”话音未落,绳子已彻底松开。

    我正想说什么时,身下的马却忽然扬起前蹄,一阵凄厉的嘶鸣,震得耳中嗡嗡作响。

    眼前只剩下碧空晃目,我下意识闭上眼,手紧紧地抓着鬃毛,感觉身子经不住地后仰着,耳边尽是嘶鸣和马蹄声,最后终是在攥不住,被狠狠地摔了出去。

    一时间,天旋地转的,便被人猛地抱住,落到地上翻滚了数下。

    巨大的眩晕感,充斥着每一寸神经,我只知道自己落了地,却分不清是谁救了我。

    “永安,”忽然有人在耳边叫我,“不要睁眼。”

    是李成器。他的声音很坚定,只是短短几个字,却落在了心底最深处,让我渐渐镇定下来。

    我依照他的话没有睁眼,只觉得身子就紧贴着地面,而他就压在我上边,紧紧地抱着我。耳边的马蹄声如雷,远处有人在不停叫唤着,一切都乱得可怕,我就这样缩在他怀里,很快就感觉到有很重踩踏声,从他身上传来隐隐的压迫感……

    整个马群都乱了!

    此念一起,我立刻明白了此时的凶险,开始声音发抖地叫他的名字:“成器,成器……”

    “别怕。”他柔声安慰着我,声音却像是在很远的地方,几乎淹没在马蹄声中。

    一下下的踩踏,像是一刀刀剜心。

    我很怕,但更怕的是他为护着我命丧此处……

    他没再出声,我也不敢问,只觉得时间停在这里,消磨着所有的理智。

    过了很久,马群才渐渐安静下来,直到外头有安乐郡主高声喝令的声音传入,我这才有了些真实感,脸上已满是泪,呜咽唤他:“成器。”

    他低低地嗯了声:“我没什么,别哭了。”

    我不敢动,生怕拉扯他的伤口,只觉得有人把他扶起来,仍旧不敢去看他身上的伤是否严重,直到宜平扶起我:“县主。”

    我恍若未闻,眼泪止不住地掉,众人不敢挪动他,几个御医都脸色发白地蹲在旁边查验伤口,李隆基和李成义都一瞬红了眼眶,怔怔地看着。我示意宜平放手,腿有些发虚软,一步步走过去,这样短的距离,竟像是隔了千山万水。

    外侧围着的郡王都让了开,李隆基想要说什么,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他才退后两步,将我让到了最前面。很快就有内侍拉了一圈帷幔,只留了李隆基和李成义,还有几个御医和我。

    他上身已被脱下,尽是纵横的经年旧伤,还有不少很深的新伤。我只这么扫了一眼,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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