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任由我扶着进了房,我直接将他带到床上,替他脱靴盖被,忙完后才吩咐夏至去备热汤,冬阳则早已端来了热水。

    我接过温热的湿巾,为他擦了脸和手,他始终靠在床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也不说话,也不闭目休息,看得我有些莫名。

    我将湿巾递给冬阳,接过夏至手中热汤,舀了一匙,凑到他嘴边道:“快喝了,喝完赶紧睡一觉。”他了小半口,重叹口气,打趣道:“娶进门大半年,竟到今日才喝了你一口汤。”

    我又舀了一匙,笑道:“你若再口没遮拦,我就把你送到正妃宫里了。”他摇头一笑,没敢再说什么,继续喝了几口汤,便迷迷糊糊地睡了下去。

    我替他放了床帐,坐在了帷帐外,估摸他这一睡怕要明日了,便吩咐内侍去准备他明日的衣裳,正拿起书准备静心看时,夏至已疾步走了进来,脸色青白地盯着我。

    我心头一跳,放了书,示意她近前,低声道:“又是什么事?”她扫了眼床帐处,低声回道:“王妃那处出了事。”

    王寰那处若有差错,十有八九是腹中孩子的事。我忙道:“说下去。”她紧着声音,道:“白日王妃和郡王大吵了一架,郡王甩袖而去,王妃一时心火上来摔了东西,也动了胎气,此时沈太医已来了,说胎儿定是保不住了,让郡王赶紧过去看看。”

    我蹙眉看了眼床那处,暗骂他沉不住气,走过去叫了他数声,他却已醉得人事不省,若要他去,怕是不可能了。

    可此事已发生,太原王氏绝不会罢休,必会将此账尽数算在李隆基头上,若是传入皇祖母耳中,也不知会如何惩治……我正想着对策时,外头已传来隐隐吵闹的声音,竟是冬阳和人争了起来。

    我心知不能再耽搁,忙对夏至道:“去将冬阳唤进来,紧闭宫门,就说郡王睡下了,”我又寻思了一下,索性放了书卷,起身道:“随我出去看看。”

    我站起身,理了理衣衫,带着夏至走出宫,站在石阶上,看着石阶下的几个宫婢,她们的眼和脸,都夹杂着畏惧和隐隐的恨意。

    我暗叹口气,冷声道:“郡王已经睡下了,若有事明日再说吧。”西凤恭敬行了礼,沉声道:“王妃那处已有小产迹象,若是郡王再不去,怕来不及了。”

    我静看着她,不发一言,直到将她看得垂了头,才沉默着转身而回,令人紧闭了宫门。

    待回了殿,我坐回到卧榻上,拿起方才读了一半的书,继续看起来,终究是满心纷乱,过了好一会儿,也没读下十个字。

    夏至满面疑惑地盯着我,冬阳则已沉不住气,低声道:“此事本和夫人无关,可这一露面,再紧闭了宫门,传出去就真成了夫人的错处了。”我依旧盯着书卷,随口道:“你们可以私下递出话,说我善妒成性,是郡王一时情迷,才误了今夜事。”

    她两个惊得对视一眼,不解看我,我轻声道:“你们两个都是自幼跟着郡王的,我也不妨明说,若是因我善妒而致此事,最多是被责罚嫉恨,若是郡王因此得罪了太原王氏,绝不是一两句就能善了的。”

    冬阳欲要再说,已被夏至拉住了袖子。夏至深看着我,行礼道:“奴婢退下了,夫人早些休息。”我点点头,看着她二人退出去,才紧捏着书卷,头一阵阵刺痛着。

    女人的嫉恨,本是因着男人的三心二意而起,可最终嫉恨的却是害自己失宠的女人。我又何尝不想避开这祸端?可即便是避了,也有牵连,倒不如就势将错都引到自己身上,若他醒来能好言好语地哄了,终归是夫妻名分,天长日久的总有化解时。

    房内外都静悄悄的,我几次起身想唤醒李隆基,都是徒劳,直到天蒙蒙亮了,他才□□了一声,低声叫着水。

    我倒了杯凉茶,扶着他坐起来,喂着他喝下,又在床边静坐了半个时辰,他才勉强睁了眼,盯着我看了半晌,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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