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爬山给你缝尸又背尸,给你料理剩下的后事。”

    粗布衣老汉站在坟坑前自说自话,那几头饿绿眼的野狗始终安静蹲坐一旁,没有攻击老汉。

    “你们去附近猎食吧。”

    这些狗并非是野狗,居然是人喂养的,随着老汉下命令,这些狗开始四散刨坟,深夜安静的乱葬岗里开始传出咔咔咔的磨牙声音。

    这些狗或抱着路边人头骨啃,或从被其它野狗刨开的坟坑里叼出死人手脚啃咬起来,在这个深夜乱葬岗,听起来格外刺耳,毛骨悚然。

    不知道这老汉是什么身份,居然驯养专吃死人肉的恶狗。

    话说回新坟这边,老汉从背后解下包袱,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红色蜡烛与三根线香,插在坟头土里并一一点燃。

    “你也别嫌我迂腐规矩多,也别不耐烦,虽然我是受你嘱托而来,但我缝尸匠一脉老祖宗传下的规矩,不能砸在我手里,该走的过程还是要走一遍的。”

    老汉对着香烛和棺材自说自话,一直到三根线香燃尽,他才跳下坟坑。

    还别说,前不久还是腿脚慢的老人家,这次他居然一掌就震碎封棺的棺材钉,推开棺材,露出其内一具无头尸体。

    无头尸体旁还有一口黑布,解开黑布,赫然就是石志平的脑袋。

    “嘿,都说北边容易出狠人,做事心狠手辣,今日的确大开眼界,想不到你狠起来连自己脑袋都砍,啧啧。”

    老汉捧起早已失去体温的人头,一阵端详,嘴里侃侃而谈。

    仿佛手里拿着的并不是瘆人人头。

    只是一个榆木疙瘩。

    老汉的手刚碰过死人头,下一刻的他把手指放到嘴里吹了个尖锐口哨,马上有一头恶狗叼着个死人手臂跑过来。

    老汉从恶狗尾巴上薅下一把狗毛,然后亲切拍拍狗头,让它继续回去进食。

    “你生前一直惦记我这几个儿子,想拿他们炖狗肉火锅,说滋阴益气,今天我偏偏用我儿子的狗尾巴毛给你续命,嘿,我看你今后还怎么吃得下去狗肉火锅。都说救命之恩如同再造父母,嘿嘿,天下犬狗千千万,以后他们就都是你的狗爹狗妈了,论辈分,你今后还要喊我一声爷爷,哈哈……”

    老汉越说越乐呵,说到最后忍不住低笑出声,在这个气氛阴森黑暗的乱葬岗里如同夜枭诡笑。

    接下来,他将手里的狗尾巴毛搓揉成长长的黑色细线,然后穿针引线,准备拿来缝合石志平的尸体。

    呼——

    阴风吹动红烛,烛火剧烈摇晃,仿佛随时要熄灭。

    老汉手中长针一顿,撇撇嘴:“你还别不乐意,自认为很委屈,你今天想要续命,还真的得靠我这几个孝顺儿子救你。”

    老汉趴在棺材里,开始一针一线缝合起石志平断头。

    “话说,狗鞭能壮阳,需不需要一套做全,让我顺便给你缝个狗鞭上去,你要相信我缝尸匠手艺是专业的……”老汉埋头缝尸,对着死人自说自话来排解无聊。

    当缝好头颅后,老汉摊开包袱,是块大布,然后披在死人身上,隔绝皮肤接触与月光直照,免得阴阳对冲,提前诈尸,最后背起死人离开乱葬岗。

    离开前老汉再次吹响口哨,唤回他那几个孝顺儿子重新埋好坟堆,最后一起离开。

    此时的石志平坟包已经恢复回原样。

    如果不是有心刨开坟墓,绝对发现不了葬在里头的尸体已经被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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