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安原地深呼吸了几口气,稍稍恢复了点体力后,他不敢在这个没有一个人的空旷安静街道上逗留,想重新找个地方暂时躲起来。

    这个地方没有太阳没有月亮,只有血色厚云,就连街上的青石砖路面都映照上一层诡异血光。

    晋安还没走出几步,还隔着在一个十字路口看到一个红布包,看着像是有人不小心掉那的。

    但晋安早已经不是初哥。

    他看到掉在十字路口的红布包,非但没有过去捡,反而像是看到了忌讳之物,人很果断的原路返回。

    在很多农村,老人会向年轻人诉说关于晚上走夜路的几件忌讳:

    比如晚上不要从坟岗走;

    晚上出门不要穿大红的衣服或是红鞋子;

    晚上听到身后有人喊自己名字,不要回头应声;

    晚上不要一惊一乍或是剧烈运动出汗,这个时候的人容易阳气虚弱;

    晚上不要脚后跟离地走路,诸如嬉笑打闹和乱跑;

    以及,晚上不要随便在路边捡东西带进家门,尤其是不要捡那些被红布包着的东西,被红布包着的东西很有可能是被人丢弃的养小鬼,想要给小鬼重新找个倒霉下家……

    几代人,十几代人积累的经验,没有碰到的人都不信邪,万一不小心碰到的人都死了。

    又是诡异血夜,又是空无一人的十字路口,又是红布包着,晋安可不会去赌那红布下是不是小鬼。

    他才刚从尸口逃过一命,不想又被小鬼缠上。

    晋安小心路过福寿店,自从他逃出福寿店后,店里就又恢复回安静,只有二楼推开的黑乎乎窗户,才会让人有种心悸感。

    他走过福寿店,朝下一个路口的另一条街道走去,可他还没走到路口,就在路边看到一个穿着寿衣,脸色灰白的佝偻老头,正蹲在路边,往铜盆里烧着纸钱,铜盆边还摆着几碗夹生饭,夹生饭上盖着几片肥肉片、插着一根线香。

    佝偻老头边烧纸钱,嘴里边感伤喊着几个人名字。

    佝偻老头的方言口音很重,晋安无法全部听清对方的话,只零星听懂几句话,比如口里反复重复着“食饭啦食饭啦”……

    晋安表情诧异的一怔。

    这方言口音有点像是壮语、白话啊?

    如果这里真是鬼母从小成长的地方,岂不是说…这鬼母还是个广西表妹?

    就在晋安怔住时,他看到火盆里的火势突然变旺盛,火盆里的纸钱燃烧速度开始加快,就连那几碗夹生饭、肥肉片也在快速发霉,覆盖上如松花一样的恶心霉斑,插在死人饭上的线香也在加速燃烧。

    晋安早就看出来那老头是在喊魂,但他现在变成了普通人,没有开过天眼的普通人无法看到那些脏东西。

    这个时候,那个佝偻老头忽然转头朝晋安招手一笑,露出一口黑黄不齐的牙齿,晋安身体绷紧,这老头绝对吃过人肉!

    晋安看出了那佝偻老头有问题,他不想理会对方,可他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好像被人喊住了魂,无法动弹。

    那佝偻老头脸上笑容越发虚假了,带着皮笑肉不笑的虚假,朝晋安招手重复着一遍遍话,晋安听了一会才听明白对方的方言,那老头一直在反复问他吃饭了没有。

    晋安发现自己的目光不由自主转向地上那些夹生饭,一股渴望涌上心头,他想要跟死人抢饭吃。

    他很清楚,这是那个老头在搞鬼,此时的他就像是被鬼压床一样身体无法动弹,他奋力反抗,拼命挣扎,想要重新找回对手脚的知觉。

    晋安越是挣扎,那蹲在路边喊魂的佝偻老头脸上笑容就越是虚假,仿佛是已经吃定了晋安,露出满口黑黄不齐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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