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型彪悍,太阳穴鼓鼓,一看就是百战精兵的守兵,检查过晋安的道碟,和府尹大人盖印的通关文牒,难得对晋安面色舒缓的好心提醒道。

    其他人就没那么好的待遇了,不管是西域商人还是康定国商人,在这些官兵眼里都是一视同仁的没好脾气。

    “多谢提醒,这西域里的凶险,我已知晓。”晋安抱拳行了个道揖,温笑说道。

    “嗯,你们过去吧。”那官兵未再多说什么,挥手让战友放行,然后继续检查起后面的队伍。

    至于那头比牛犊还大的山羊,官兵除了多看一眼,并没有问太多。

    他们戍守边塞,西域里什么稀奇古怪宝物,奇珍异兽没见过,一头长得大些的山羊还不至于太惊讶。

    阳关是扼守在群山之间峡谷的雄关,出了关后,是平坦开阔的戈壁平原。

    只要扼守住峡谷,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摧,不用担心有人会翻越旁边的山脉攻入康定国。

    这里是高原戈壁沙漠,在荒漠上行军打仗,一定要沿着河流或水源地走,才能及时补充水源和辨别方向。在高原地区翻山越岭对体力消耗很大,大山里只有沙子没有水源,人马缺水半天就只剩原地等死了。

    所以要想入康定国,必须先过嘉峪关。

    出了嘉峪关后的头几天,商队一路轻松,有走有唱,那些歌声里带着异域的风土人情,再搭配上四周茫茫无边际的隔壁砂岩地,异域风情让这一路不像是在面对死亡沙漠,反而像是出来游玩的。

    但这种异域风情的兴趣,不到半天时间,晋安就看腻了,眼前看到的除了戈壁还是戈壁。

    于是再次拿出《阴阳青囊经》打发路上枯燥。

    几天后,队伍逐渐走出戈壁范围,周围环境开始以沙子沙漠为主了,接下来就要省着水喝了,按照大胡子说他们的下一个补水点是在半个月后才有。

    沙漠里除了无边无际一片沙海,没有任何地标可以当作参照物,人落在沙海里就像是沧海一粟,很容易分辨不清东南西北迷路,大胡子他们这些西域商人,祖祖辈辈都与沙漠打交道,自有一套在沙漠里定位的办法。

    “在沙漠里辨别方位,一是靠河流或是河流冲刷出来的河谷河床,二是靠一些在沙漠里零星分布的岩山。”大胡子是个热情豪爽的沙漠汉子,他一路上无话不谈,跟晋安介绍着沙漠里的种种稀奇事。

    “但是靠岩山确认方位只能在沙漠外围有用,半个月后我们深入沙漠,就看不到这些岩山了,再高的雄山在千年都吹不完的沙子前,都要被沙漠填满,淹没,深入沙漠后我们只能跟着沙漠河流或干枯后的河床走,一旦离开河流或河床,人很快就会在沙海里迷路,等待人的就只有渴死或晒死。”

    见晋安在专注听自己讲话,大胡子巴图尔骑在骆驼背上一颠一颠的继续说道:“我大胡子做人诚信,既然收了钱,就肯定要安全带晋安道长你走到目的地。但是沙漠里的天气随时都会变化,有时候天晴,转眼就会来沙尘暴,把人和骆驼吹走…我之所以对晋安道长你说这些沙漠经验,就是希望万一我们走散,晋安道长能在沙漠里多些生存可能,只要沿着河床走,哪怕走散了我们也肯定能重新找到晋安道长。”

    晋安听得感动:“多谢提醒。”

    “不用谢我,应该谢谢你给我的那些钱。”大胡子朝晋安幽默一笑,重新戴上防风沙的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