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最后如果只剩下白豆腐,那就没了味道。

    如果只剩调味料,那之前的体验也便不极致了。

    说来简单,没个十几年的功夫,休想真做到每一勺都平均分配。

    非说的话,这是个数学问题。

    设豆腐脑总量为X立方厘米,需要Y勺吃完,且每勺㧟出的大小近似。

    设调味料总量为Z毫升。

    那么,每勺对应的,则是XY立方厘米的豆腐脑,以及ZY毫升的调味料。

    再加上香菜和辣油的不确定性。

    想做到完美分配,势必要引入微积分和极限。

    可即便做到了完美计算,却还要面对人类目测的不准确性,与人类双手的不稳定性。

    可以说,完美的吃豆腐脑,就像欧式几何一样,只存在于抽象理论之中,不可能真正实现。

    但这并不妨碍人类追求完美。

    就好比说,1厘米这个长度是抽象的,虽然无法分毫不差的达到,但人类可以不断地提高精度,越来越接近这个准确度的极限。

    而此时的李峥,就是这个极限的挑战者。

    他的每一勺,在摊主眼里,都是那么的完美无瑕。

    转眼,半碗豆腐脑吃完,摊主看着碗里的状况,已然瞪起了眼。

    豆腐脑的大小刚好减少了一半。

    调味料的厚度也刚好减少了一半。

    完美……太完美了……

    正惊叹间,一个戴眼镜的圆脸女孩走到摊前,打量起蒸锅上堆得老高的包子笼。

    “汤包,最下面的一屉,谢谢。”

    摊主只听声音,便知道是谁了,笑着摇了摇头,抽出了她指定的那一笼包子:“新蒸的,放心吧,再来一碗豆浆?”

    “哈,您都记住啦。”女孩笑盈盈地接过包子,运到了李峥背后的桌前。

    摊主盛了一杯豆浆,对这个女孩,同样满怀敬佩。

    如果说那个小伙子是老豆腐脑,那这个女孩,就是老灌汤包。

    灌汤包的学问,并不比豆腐脑少。

    最简单的一条——一定要吃新蒸的。

    如果是早就熟了,放在上面保温的包子,时间久了,包子皮很可能会与笼屉沾在一起,那样夹起来的时候会破掉。

    对灌汤包来说,破掉,是一种毁灭性的体验,不亚于考试的时候圆珠笔填答题卡带来的毁灭。

    因此,精明的老灌汤包食客,一定提前观察好厨子的排笼手法,锁定好最新的那一笼包子,在刚好蒸熟的时候截胡。

    圆脸女孩交了钱,拿过豆浆,做到李峥身后的座位上,略显心急地抽出了筷子,夹在一个边缘的汤包的包子口,轻轻抖了几抖。

    摊主嘴角微扬。

    这可不是慌乱,而是追求极限的品味时间。

    至于这抖几抖,一来,是让灌汤包底部黏在笼屉上的部分稍微松动些许,降低一会儿夹起包子时的“破皮率”。

    二来,也是让汤包内的油脂与肉馅混合均匀,免得汤汁太腻。

    果不其然,女孩抖了几抖后,夹着包头稳稳一抬,便将整个汤包夹起,没漏一滴。

    下面就是最关键的一步了。

    圆脸女孩夹了汤包,并未急着入口,而是放在了勺子里,轻轻戳了一个小洞,接着夹起包子,任汤汁流满一勺,这才将勺送到嘴边,轻轻吹了吹,最后抿嘴吸净。

    “呼……”女孩露出了圆满的表情,品够汤汁后,才将剩余的包子塞入口中。

    就是这样,汤包的核心是汤,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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