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从门外走了进来。

    孙豹一眼看见戴梓,发现他已经醒了过来,心下高兴,嘴里说道:“戴公子醒了,咱们终于可以回四川了。”

    孙虎问道:“姓高的老小子把小孩接走了吗?”

    孙豹连连点头,“接走了,姓高的婆娘一边走还一边哄着孩子,又哭又笑。我亲眼看着他们把孩子接走的,绝对不会有事!”

    戴梓不由急忙问道:“两位兄弟,不知可知家父现在何处?”

    孙虎笑道:“戴兄莫急,戴叔父一切尚好,目前在一安全去处。只等戴兄你身体恢复好了,便与戴叔父汇合。”

    戴梓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向孙虎,孙豹道:“多谢二位兄长搭救,此恩今生难报,来世做牛做马,必报二位兄长大恩。”

    孙虎答道:“听到你落难的消息,天助本想亲自过来,无奈他官职在身,脱身不得,所以就派了我兄弟二人过来。你也不用谢我们兄弟俩个,要谢就到时候谢天助吧!”

    孙豹接道:“现在也不要多想了,好好养伤,过几天等跟戴叔父汇合以后,还是仔细想一想,何去何从吧。现在外面到处都是戴叔父的缉拿文书,你自己也是熟面孔,露面不得,你们要仔细盘算一下。”

    戴梓问道:“天助是什么意思?他有没有特别交代你们两个?”

    孙虎答道:“天助只交代我们救人,其它的没详说,他说戴公子你会自己考虑,做出自己的选择,他绝不会勉强于你。”

    看戴梓低下头思考,孙氏兄弟一对视,走出茅屋,掩上了门。

    孙豹焦急地道:“不知道天助是怎么想的,明明可以把这小子直接给带走,非要等这小子的决定!上次在四川,就不应该放这小子回来!害的我们兄弟两个千里迢迢的,四处奔波,家里还有那么多事情。”

    孙虎沉思道:“强扭的瓜不甜!天助也说过,“道不同不相为谋”!凡事不能太勉强别人,两个人一条心比十个人各有所图可强多了。”

    三人赶往戴苍友人之处,戴苍、戴梓父子相见,二人悲喜交加,不禁感慨万千。

    戴苍言道:“文开,那日我从寺庙出来,一看到衙役手里的反诗,就知你我父子难以幸免。几年前的明史案,就在这杭州府,只因为史书上一点小小的纰漏,便杀了几百号人,连死人也不放过,往事历历在目,所以为父才忍辱偷生,先行离去,以图救你出来。”

    戴梓含泪道:“满清残酷,孩儿省得,父亲不必解释。”

    明末清初,浙江湖州有个叫庄廷鑨的富户,他是个盲人,受“左丘失明,厥有国语”的鼓舞,也想搞一部传世史作。他出资从前明大学士朱国祯的后人处买了些史稿,并招揽江南一带有志于纂修明史的才子,补写崇祯朝和南明史事。

    士子们在叙及南明史事时,仍尊奉明朝年号,不承认清朝的正统,还提到了明末建州女真的事,如直写努尔哈赤的名字,写明将李成梁杀死努尔哈赤的父祖,斥骂降清的尚可喜、耿仲明为“尚贼”、“耿贼”等,写清军入关用了“夷寇”等等,这些在当时都是满清极为忌讳的。

    这部《明史辑略》刊刻后,起初并无事,只因几年后有几个无耻小人,想去敲诈庄家,才惹出事来。当时庄廷鑨已死去多年,庄家仗着有钱买通官府,将敲诈者一一顶回。不想一个叫吴之荣的小官一怒之下告到了北京。满清对此大感兴趣,颁旨严究。于是与庄氏《明史》有关连的人便大祸临头。

    康熙二年(1663年)五月二十六日,在山水秀丽的杭州城,清军将《明史》案一干“人犯”七十余人,包括为《明史》写序的、校对的,甚至卖书的、买书的、刻字印刷的以及当地官吏,在弼教坊同时或凌迟、或杖毙、或绞死,一时人头滚滚,血染人间天堂。“主犯”庄廷鑨照大逆律剖棺戮尸,另有数百人受牵连发配充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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