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得罪了她。

    几个人告辞而去,五姨太看了看店门外空荡荡的情形,思量也没有多少生意,索性让伙计关门歇业。

    重庆府太平门二码头的棚户区沿江而建,沿江而住的大多是社会底层的码头苦力,流民难民,而重庆府的高官达绅则几乎都住在西部山地。

    太平门东面的棚户区,聚集了大量的各省流民,其中以湖南人最多,就像商贾有会馆一样,二码头上的湖南帮也应时而生,人数众多,苦力,船工加起来足足有三四千之众。

    从湖广到重庆,越过长江三峡,过了夔州即是。湖广人口众多,四川地广人稀,流民蜂拥而来,重庆府自然是进川的第一落脚点。

    此时已经是晚饭时分,本应是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聊天,享受天伦之乐之时,然而二码头处的一处窝棚里,此时却是一片愁云惨雾,窝棚里偶然传出几声妇人压抑的啜泣声。

    乔三木躺在一张硬板床上,人已经陷入昏迷,他身上的衣服已然是破烂不堪,头上缠着布条,隐隐渗出血迹,显然受伤颇重。

    乔三木的左腿血肉模糊,郎中正在处理着伤口,这也可能是他身上受伤最为严重的地方。一个中年妇人坐在床边低声哭泣,不时抹一把鼻涕眼泪,床边的两个汉子一副码头苦力打扮,年长的消瘦男子神色镇定,年轻的汉子不停地在屋内凹凸不平的地面上踱来踱去,焦急之色溢于言表。

    好不容易等郎中处理完了,消瘦男子拉住郎中问道:“裴郎中,三木大哥的伤势怎么样?严重不严重?”

    裴郎中摇了摇头,说道:“下手的人太狠了,这是要把人往死里打呀!幸亏乔老弟身体强壮,不过命是保住了,这条腿恐怕是不行了,你们最好到城内找个好的大夫,好好处理一下,开点好药,腿兴许还保得住。”

    另外那个年轻的汉子气愤的吼道:“裴郎中,你算什么神医,这点皮外伤也处理不了,我看是庸医!”

    消瘦汉子呵斥道:“刚仔,不要乱说,裴郎中对我们码头上的兄弟们可是不错,谁没有受过他的恩惠,快给裴郎中道歉。”

    裴郎中摆摆手道:“严五,不碍事,刚仔只是心急而已。你们赶快想个办法,得到城里面的药堂看看,不然三木这条腿怕就保不住了。”

    屋里的几个人面面相觑,连床边的妇人也忘记了哭泣,只是望着严五和刚仔。

    严五苦笑了一下,无奈的道:“现在大家伙都是身无长物,一贫如洗,到那里去凑钱,这城里的药堂可是贵的不得了,这真是让人欲哭无泪啊!”

    刚仔蹲下身子,焦躁的抓着自己的头发,闷声道:“这是什么世道,整天人不人鬼不鬼的,还不如反了他娘的!不然,总有一天要被这些贪官整死!”

    郎中看屋里气氛有些压抑,就告了辞出去,严五赶紧摸出身上仅有的一点铜钱,硬是塞给了郎中,恭恭敬敬地送了郎中出去。

    严五回屋,对妇人说道:“大嫂不用太担心,银钱的事情,我和刚仔再去想想办法。”他对着闷闷不乐的刚仔道:“刚仔,我们两个出去一下,想想看还有没有什么其它办法。”

    两个人走出窝棚,刚仔沮丧地道:“五哥,现在到那里去找银子?能想的办法咱们可是都想了。再说,小萍现在还在那个狗官的府里,不知道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现在急也没有用,现在说什么也为时已晚了! 城门也关了,进也进不去,只能等明天一早城门开了。”严五深锁着双眉说道。

    两人一时沉默不语,蹲在江边发呆,黑暗中,只有长江水无语流过,偶然几声青蛙的叫声倒是清脆入耳。忽然,前方响起了一阵的脚步声,随即看到几盏灯笼在黑暗中一闪一闪,两人站起身来,望着来人。

    黄小龙沿着坑洼不平的堤道,深一脚浅一脚的向远处的窝棚走去,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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