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其实也能理解那么一点点。

    可问题是,上面是神啊?

    如果上面是人是神,都没什么区别?

    那凭什么你这神,可以心安理得地坐在上面接受超越于人的朝拜和供奉?

    你的……脸呢?

    阿尔弗雷德坐在驾驶位上,没有催促少爷。

    等了少许,少爷终于走过来打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位置。

    阿尔弗雷德发动了车,车载音响又开始自动播放来时路上的音乐,阿尔弗雷德想去关,见卡伦没有皱眉,就止住了动作继续开车。

    来时是这么多人,回去时,也是这么多人,一个都没少。

    毕竟帕瓦罗先生本就是死人,现在的他,可不还是一个死人么。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今晚的事,必定会引发一系列的动荡,这个动荡的规模可能很小,对于那两道光柱中的存在而言,可能不算什么大事;

    但对于涉及到这件事的相关底层而言,无异于一场雪崩。

    述法官齐赫那一派系的相关人员肯定会被调查和清理,这里面最尾端负责实际操控的拉斐尔家族……应该不会再存在了。

    曾让艾伦家族战战兢兢觉得自己快被吞并的眼前大敌,即将以这种方式宣告退场,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甚至会觉得有些可笑。

    但再低头看一眼躺在自己膝盖上打着盹儿的普洱,联想到她曾将光明之神手指从家族里偷出的行为,似乎又有了一种新的理解。

    拉斐尔家族为了家族发展壮大去攀附教会,不惜成为教会下面势力的白手套,却一朝覆灭;

    艾伦家族磨磨蹭蹭像是在温水煮青蛙一般混吃等死,但人家现在还没死……

    你笑话乌龟爬的慢,乌龟却能看见你孙子躺进棺材。

    这或许,本就是一种不同的生存哲学。

    车驶入公寓小区时,天已经亮了。

    阿尔弗雷德将帕瓦罗先生用衣服裹好,背着他上了楼,期间倒是没有碰到邻居。

    对这份工作尽职尽责的希莉已经来到了雇主家,打开门时,她正在里面打扫卫生,当她看见阿尔弗雷德将帕瓦罗先生的遗体也放进了底楼盥洗室和安妮女士并排后;

    她用力地眨了眨眼,然后继续拖地,嘴里道:

    “这位先生昨天看起来就像是病得很重的样子,真可怜,没能撑得过昨晚。”

    卡伦先在二楼盥洗室里洗了个澡,换上了一套希莉放在盥洗室门口筐子里的干净衣服。

    自从阿尔弗雷德出院女仆又回到家里工作后,生活方面确实简单轻松了很多,至少自己不用洗衣服,家里的猫猫狗狗也不用去晒衣服了。

    走下楼梯,卡伦在桌边坐下;

    希莉端来了热牛奶和馅儿饼,卡伦吃了起来,他现在很累,也很困,在这种状态下其实人很难感觉到饿,但还是得强迫自己吃些东西。

    “少爷,您待会儿好好休息一下?”阿尔弗雷德拿着一个礼品盒子走过来问道。

    卡伦摇了摇头,道:“待会儿你开车送我去勒马尔陶艺馆,我怕耽搁久了会浪费帕瓦罗先生的心意。”

    断指回接还要讲究时间效率,卡伦不清楚用脸皮做面具是否对这个有要求,但大部分事情应该都讲究一个“新鲜度”。

    “好的,少爷。”

    “阿尔弗雷德先生,这件外套我帮您洗一下吧,上面都脏了。”

    “嗯,等一下。”阿尔弗雷德伸手打开希莉手上捧着的自己那件外套,从里面取出那张人脸皮,放进了手中的礼品盒子里,“好了,去洗吧。”

    “……”希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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