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在西线上‘天子守国门’的姜姒就够了。对不对?”

    徐凤年看着那个手无玉笏的翰林学士李长吉,加重语气,“李大学士,对不对?!”

    再无先前风骨的李长吉小鸡啄米点头道:“对对对!王爷说得在理。”

    大殿之上,开始有某些没有走出班列的臣子向同僚使眼色,开始有人向世交或是亲家轻声劝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甚至开始有人偷偷小跑过去,试图把站在大殿中央的官员拉扯回去。

    与此同时,有人视而不见,有人置若罔闻,有人干脆就怒斥,只有寥寥无几的官员满脸羞愧地返回两侧位置。

    看到这一幕,神色如常的徐凤年其实百感交集。

    曾经的大楚,即中原的脊梁!

    故而大楚亡国,即中原陆沉。

    可想而知,当年那场荡气回肠的西垒壁战役,是何等惨烈。

    当有人发现徐凤年的脸色越来越凝重,终于有个人心神崩溃,早已暗中串通离阳军方的礼部侍郎苏阳突然打了个哆嗦,突然开窍一般,快步走到仅在平章政事唐师身后的位置,对徐凤年谄媚笑道:“王爷,我就是西楚礼部的苏阳,不知王爷的那支边关铁骑何时能够到达这西楚京城外头?”

    与其被一群傻子拉着陪葬,他苏阳还不如两害相权取其轻,虽说依附北凉在以后肯定吃不了兜着走,远远比不上直接跟那位离阳大将搭上线,但是总好过马上就见不着大殿外头的太阳吧。

    大楚的礼部侍郎,一口一个“西楚”。

    徐凤年啧啧道:“看来苏侍郎官职不算太高,但却是这栋大屋子里头最聪明的人啊。只当个侍郎实在太可惜了,如果本王是离阳皇帝,怎么都该让苏大人当个执掌朝廷文脉的礼部尚书。”

    满头汗水的苏阳能够做到侍郎,毕竟不是真的蠢到无药可救,岂会听不出年轻藩王话语中的调侃,悻悻然道:“王爷过奖,过奖了。”

    徐凤年撇开拇指,那截出鞘凉刀迅速归鞘。

    苏阳顿时窃喜。

    徐凤年转头凝视着姜泥,柔声打趣道:“昨天没有非要你立即离开京城,是怕你一时想不开,脑袋瓜子拧不过来,今天不一样了,如果还没想明白,那就只好把你打晕然后扛走。”

    她眨了眨眼睛,睫毛微微颤抖。

    徐凤年没有转头,伸手随意指了指那些文武官员,“有唐师顾鞅赵云颢这些人,说明你这趟西楚之行,并没有白来。但是同样还有苏阳李长吉程文羽这些人,说明你没有留在西楚等死的意义。你就是个笨丫头,别当了几天女皇帝就真把自己当皇帝,大楚臣民在当今西楚,就像我昨日跟你所说,他们不是没有选择,绝大多数人都不是必死之人,现在他们的处境,是愿死者可死,愿活者能活。那么现在你告诉我,什么时候跟我走?”

    她下意识就要转身,遇到事情,反正先躲起来再说!

    结果被他伸出双手按住她的肩膀,气笑道:“还躲?!”

    徐凤年凝视着她,突然放低声音悄悄道:“这次真不是吓唬你,如果再不走,我会有麻烦,而且不小。”

    她脸色剧变,说了句等我一下,然后她就跑向大殿侧门,不过她突然转头,对他灿烂一笑。

    两个小酒窝。

    几乎同时,徐凤年双袖一挥,大殿上所有官员只觉得大风扑面,纷纷后退以袖遮面。

    所以他们也就无法目睹那幅倾国倾城的动人风景了。

    徐凤年对那个双手提着龙袍跑路的背影说道:“如果只是过河卒的话,拿不拿都无所谓,我随手就能带走。”

    她头也不转,干脆利落地撂下两个字,“铜钱!”

    徐凤年哭笑不得,提醒道:“我去在皇城门口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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