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开始抬脚前行,那条快步可见却有迹可循的弧线,骤然间出现一阵涟漪变化,偶尔会跳脱离开弧线,抹杀某个侍卫后才继续返回弧线轨迹。

    二十数名措手不及的侍卫立即毙命。

    不知谁第一个喊出“一起破阵”后,在圆外的御林军侍卫舍生忘死地开始向那条弧线劈刀。

    一个呼吸,常人恐怕自己都不会察觉。而在武学上登堂入室的寻常武夫,一口气机,依旧不过如同雨珠滴落屋檐,触地即消,但是武道大宗师,气机绵长如江河,从亲手制定划分武夫一品四境界的人间天人高亭树起,很早就有体内刹那八百里的说法传世。

    实力相近的高手对敌,很大程度上就是那“一气之争”,谁气息更长,往往就能立于不败之地,谁换气时间更短,便能够更快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从而我生你死。

    剩下的御林军不管如何,发现自己都不能再让年轻藩王继续舒服地“一气呵成”。

    徐凤年继续前行,没有理会御林军侍卫的倾力破阵,转头望了一眼手持刹那枪的徐偃兵,后者笑着点了点头。

    徐偃兵这次随行,不是帮忙杀人,甚至都不是帮着徐凤年阻挡街道两头的铁甲重骑军。

    这些人,都会交由在下马嵬驿馆跻身一种崭新境界的徐凤年自己解决。

    而是在徐凤年走入钦天监之前,牵扯住两个人和两座阵。

    徐凤年今年今日身处太安城。

    就像他年他日王仙芝站在武帝城!

    这种心境与武道修为高低有关系,但同时关系又不大。

    但是有无这种心境,反过来对修为的影响,先前徐凤年在下马嵬最后关头,真正做到了名副其实的一人战两人,其实已经说明一切。

    当时。

    曹长卿,洛阳,吴见,轩辕青锋等人,是有心为之。

    邓太阿,陈芝豹,于新郎,柴青山等人,则是无意而为之。

    ————

    空旷大街之上,徐偃兵轻吸一口气,手中枪杆大震。

    这位在离阳王朝和中原江湖都一直被严重忽视的男人,一个旁人几乎从未听说走出过北凉辖境、也无太多显赫对敌战绩的中年武夫,抬头望向钦天监那座通天台,“陈芝豹,谢观应,谁先来?还是一起来?!”

    ————

    通天台内,谢观应无奈道:“咱们两个,能打的,你不愿意出手,能跑的,我暂时又不能跑,怎么办?头疼啊。”

    陈芝豹淡然道:“钦天监内两座大阵,龙虎山那座用来禁锢徐偃兵不就行了。”

    谢观应叹息一声,“虽说春秋各国大小六十余方玉玺皆在,有没有衍圣公亲自坐镇,影响并不大,但是如果没有龙虎山大阵先去消减徐凤年实力,效果实在是天壤之别。最重要的是你又不愿意出手……”

    陈芝豹打断这位野心勃勃读书人的言语,“你应该清楚,徐凤年来这里,是在做我一件我原本将来也会做的事情,我只是站在这里,就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想要借机让离阳北凉气数玉石俱焚,那就凭你的本事去做。”

    谢观应自嘲道:“知道了知道了,咱们合作,都是在与虎谋皮嘛,我谢观应心里有数。”

    这个时候,做了二十年北地练气士领袖的晋心安突然跑入通天台,脸色惶惶不安。

    谢观应皱了皱眉头,袖中手指快速掐动,自言自语道:“衍圣公突然离京,并不奇怪,但是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大的变数?”

    晋心安脸色灰白,惨然道:“谢先生,我刚刚亲自去了一趟玺库,才发现衍圣公不知何时取走了中央那方象征儒家气运大玺。”

    谢观应先是错愕,继而大笑,大袖抖动,举目眺望南方,意气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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