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的紫雷气气相撞,撞出无数雷光火花,将徐凤年笼罩其中,只能依稀见到那条原本壮阔如广陵大江的剑气缩小成了一条小溪,在徐凤年四周流淌游走,抵挡紫雷侵袭。

    铜人师祖声如洪钟,冷笑道:“齐玄帧,莫不是你此行不过是虚张声势,怎的还不出手相救?”

    一步踏出,声响更重,“齐玄帧,你是不能,还是不敢?!”

    齐玄帧长袖飘摇,鬓角发丝随风轻轻拂动,说不尽的风流写意。

    这位大真人微笑道:“凭你守门奴,也想坏我道心?”

    齐玄帧转头看了眼那紫电天雷铺天盖地的场所,摇头道:“第四道天雷而已,就算有你从中作梗,又何须贫道出手啊。”

    相伴游历江湖六千里,路程何其远,广陵江何其长。

    可凉州城外有绕城而过的溪水,又何其小,何其近。

    曾经有个缺门牙爱喝黄酒的老头子,牵马过河,再无还乡。

    天雷围困之中,只听一人朗声大笑道:“老黄,风紧不扯呼!”

    第四道天雷顷刻间轰然崩碎。

    但是第五道颜色愈发转深的紫色天雷刹那即坠!

    徐凤年双手伸出。

    霸王扛鼎!

    紫气疯狂倾泻,从五指间漏下,汹涌流泻在头颅和肩头。

    齐玄帧收回视线,收敛笑意,“仙人以大地为棋盘,一山一城一国皆为棋子,以天下气数为握子之手臂,肆意落子,随性定夺凡人生死。在贫道看来,此事,有违大道!”

    有违大道!

    这四个字被齐玄帧说出口后,那尊天王法相的仙人长卷出现一声布帛撕裂的细微声响,然后愈演愈烈,画卷一点一点粉碎,画上仙人化身一位一位消散。

    甚至连天王法相的眉心也出现一道裂缝,金光四射。

    铜人师祖额头绽裂出一条血痕,金色鲜血流淌满面。

    齐玄帧冷声道:“今日贫道在此,是来了结你我当年天门恩怨。与你说道理不听劝!”

    大真人一手负后,一手向前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出。

    铜人师祖胸口如遭雷击,轰然往后倒飞出去,撞在法身之上,数百丈巨**身也仰面倒去。

    齐玄帧另外一手大袖一挥,铜人师祖就被猛然拎起,然后朝不知几千里之外的方向狠狠丢去。

    齐玄帧看也不看那瞬间一闪而逝落在广陵道上的铜人师祖,冷笑道:“既然不听劝,那就滚你的!”

    手中定风波只求不动的黄青突然动了,骤然出剑,开始提剑奔跑冲刺,直冲那为紫雷压顶的徐凤年。

    一剑之威,不亚于一道天雷。

    齐玄帧没有阻拦,只是叹息。

    在一人一剑的前进路上,一个身形挡下去路。

    来者任由长剑穿胸而过,一拳捶在黄青脑门上!

    黄青当场死绝!

    长剑脱手的尸体重重坠落在远处。

    尸体七窍流血,但是这位自幼立志于以手中剑压下离阳江湖的剑气近,面容上不见任何遗憾悲苦。

    长剑贯胸的少年双手颓然下垂,朝天空发出一声怒吼。

    齐玄帧看着这位自己另外一世应该喊一声小舅子的少年,眼神有些愧疚,轻声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李玉斧,我不如你。”

    就如黄青所言,人活世间,有所为有所不为,何况是他生前生后都是修道之人的齐玄帧。

    各人各有脚下路,齐玄帧可以搬走一些堵死路的拦路石,却无法替人去走。

    齐玄帧的身躯似那云渐淡风渐轻,最终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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