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精骑,人人身材魁梧马术精湛,腰间又都悬佩有最新一代的凉刀,见是北凉边军中最拔尖的游弩手。不过这次应该是遇上了敌方起码百人骑队以上的围剿追上,人人负伤,其中一匹战马在到了水源处,摇晃了几下就当场倒毙,那名骑卒忍着眼泪,不去看心爱战马,不需要他半句话,身旁两名骑士就换了一把战损更轻的弓弩给他,而这名没了坐骑就注定不能活着返回边境的游弩手,更不能与战友同骑一马返程,那只会多害死一名袍泽。这位骑卒背好轻弩,摸了摸腰间凉刀,对其他所有游弩手咧嘴一笑,然后转身迎向那些衔尾追杀他们阻截军情传递的黑狐栏子。

    就在此时,已经上马的为首游弩手看到那名气度不凡的年轻公子哥笑了笑,说道:“我拿三匹马跟你们换一把凉刀,如何?”

    那游弩骑标长模样的汉子愣了一下,问道:“你也是凉人?”

    徐凤年点头,“地道的凉州人。”

    那标长语气快速说道:“既然如此,凉刀以借你,但是希望公子回头能够去封狼关找我,我叫朱耕,这回我和兄弟们欠你一条命!公子的坐骑都是千金难买,就是砸锅卖铁也买不起,朱耕这辈子肯定还不起这份恩情,朱耕不是矫情的人,只敢说以后多替公子杀三十个北蛮栏子!”

    朱耕朝那个先前明摆着去送死的骑卒,“李廷吉,滚回来,跟老子上马返回封狼关!”

    徐凤年把三匹马都送给朱耕,交出缰绳的时候说了句朱耕没听懂但也来不及深思的言语,“游弩手一标五十骑,是我欠你们三十六条命。”

    十四骑在马背上抱拳致谢,朱耕不忘提醒道:“公子小心,后边最多两里路,有六十黑狐栏子和三百北莽轻骑。”

    徐凤年点了点头,等到十四名游弩手远去后,看着那两匹伤痕累累的战马,转头对澹台平静和隋斜谷说道:“劳烦两位前辈把这两匹马送往封狼关,然后去都护府等我。”

    隋斜谷正要说话,被澹台平静冷冷一瞥,只好把话咽回肚子。

    徐凤年右手拎着那柄借来的北凉刀,缓缓前行。

    一直握有那捧砂砾的左手松开五指,黄沙散落天地间。

    独自缓缓走向那三百多骑。

    明年春,某个小院里枇杷树会又了新芽,又开了新花。

    后年春依旧,就是不知道能否亲眼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