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搜刮民脂民膏,烦请殿下派人抄家便是,就当给陵州赋税做了些功劳。”

    徐凤年笑道:“跟别人不能这么说,跟你宋岩大可以坦诚相见,别的官员贪污受贿,只要被我逮住,不说一定摘掉官帽子加以刑罚,总归是要他们吃了多少就吐出来多少,不过你宋岩可以法外开恩,只要有功于陵州,收取银子装入私囊,不算什么。本世子不是那种眼睛里揉不进沙子的苛刻之人,这句话今天就撂在这里,以后徐北枳胆敢拿此要挟你,你尽可以找我诉苦。本世子一定给你撑腰。还有,之所以多此一举给你置办宅邸,不是想着收买你的人心,本世子还没那么空闲,你也没那么简单就被我收买,只是不得已而为之,黄楠郡青荣观和莲塘两件祸事,你事后也知晓大概的缘由了,跟我这个陵州将军走得近了,高官厚禄会有,但也隐患不少,所以你记得跟宋小姐提醒一声,以后出城可以,但最好不要太过刻意隐秘,我怕陵州城里的游隼鹰士,万一有所疏漏,就挡不下一些祸事了。当然,大体上,陵州城内很干净了,我只是怕万一,因为很多事情只要有了万一,就什么都没了。”

    宋岩叠手作揖,语气沉重而激动,说道:“殿下如此厚爱宋家,下官定当倾尽全力辅佐刺史大人,为殿下排忧解难,为陵州百姓谋福祉!”

    徐凤年点了点头,等宋岩抬头后,笑问道:“宋小姐去隔壁那儿跟闺友相聚了?”

    宋岩在自己地盘的黄楠郡上,还能跟世子殿下隐隐拿捏几分架子,这会儿已经全无地头蛇气焰,毕恭毕敬答复道:“殿下英明。”

    徐凤年一脸无奈,玩笑道:“宋别驾啊宋别驾,你才刚到州城几个时辰,就已经心甘情愿给本世子当奴仆了,有点名士风度行不行?”

    宋岩一副天经地义的神态,闲适笑道:“要是哪天刺史大人再度高升,等下官顺利接任,肯定还得再卑躬屈膝一些。”

    徐凤年欣慰笑道:“这就对了,这才是本世子想要的那个陵州别驾宋岩。”

    徐北枳也抱拳说道:“以后有劳宋别驾了。”

    宋岩赶忙还礼,“理当如此。”

    道别之后,徐凤年跟徐北枳继续在府上闲逛,徐凤年轻声道:“如今陵州官员看待你徐橘子,就跟当初他们看待我这个陵州将军一样,兴许你还要惨点,好歹我是占据北凉正统的世子殿下,你则是个无法信赖的北蛮子,要不是如此,我也不会一口气帮你找来那么多人。柿子橘子,难兄难弟啊。幸好我马上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你要是在陵州举步维艰,我可不管你。”

    徐北枳突然说道:“其实你一可以就把孙寅放在陵州刺史的位置上。”

    徐凤年摇头道:“不说什么先来后到,光凭你我的交情,也没有让他占据你座位的道理。你要是现在不当这个狗屁倒灶的陵州刺史,幽凉两州更不可能,以后怎么能以最快速度当上北凉道第二任经略使。孙寅如今的前程,对我对他,皆大欢喜。”

    徐北枳轻声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徐凤年疑惑地嗯了一声。

    徐北枳叹气道:“古人说慧极必伤,情深不寿。结果你两样都占了。”

    徐凤年大大咧咧搂过徐北枳的肩膀,爽朗笑道:“古人还说过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怕什么?”

    徐北枳笑了笑。

    徐凤年咦了一声,“橘子,你这可是头回夸我,不行,我得去爆竹庆祝下。”

    徐北枳挣脱开徐凤年的搂肩,没好气道:“滚你的。”

    世子殿下还真是一溜烟小跑离去。

    徐凤年在正月初四晚上见过经略使李功德之后,就再没有去过书房,也不准任何人进入,不说闲杂人等,连每日都要看几眼窗口凤仙花的呼延观音也不能例外。

    在徐北枳面前云淡风轻的徐凤年独自走到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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