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赋根骨有领路师父的道士,一日在山,就要一日修行,力求达到与那天机生化共鸣的大道境界。

    内力这东西又不是食物,塞进肚子就能塞满填饱,徐凤年上哪去凭空多出十几二十年水磨工夫的宝贵内劲。

    要不去听潮亭找些走邪门歪道的路数?徐凤年皱紧眉头,睁开眼睛,满眼的云海,满耳的松涛,心旷神怡。没来由想起了绣冬刀的旧主人,不知道那白狐儿脸何时会登上三楼?这美人儿约莫该要嫌弃绣冬刀给错人了?

    那年大雪,白狐儿脸湖上出刀,才是真的悍刀行啊。

    徐凤年深知其中云泥差距,但没有气馁,有个缺门牙却总憨笑的老头说过,吃饱放屁是挺舒服的事儿,可屁要一个接一个放,慢慢来,更舒坦。

    他现在练刀法门,是最笨的法子。

    该敲晨钟了。

    由于练刀的关系,徐凤年的敲钟,钟声洪亮。

    一天下来共计一百零八声钟响。

    北凉军中扛蠹的齐当国面有异色。其余义子中姚简和叶熙真相视一笑,惊喜参半。肥球褚禄山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至于小人屠陈芝豹和左熊袁左宗都在边境巡视,并未现身。

    一行人徒步下九华山,与徐凤年并肩的大柱国缓缓道:“你若真要习武,府上高人倒知晓一些旁门左道,就看你肯不肯放下架子了。”

    徐凤年哑然失笑道:“我能有什么架子可端着?”

    大柱国遥遥望向武当山,眯眼道:“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