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北凉是殿下的北凉,他们既然在这里混饭吃,肥得流油,总得该出力时能出几分力。做人不能忘。不过殿下请放心,末将去黄家,没有扯大旗,只是与黄厚心平气和做了两笔买卖,一笔是买卖竹扇,一笔是我给他那些义子们方方面面的照应,他给我三教九流的小道消息,当然,必要时沾沾血,也在所难免,末将当时与黄厚都直接说敞亮了的,谈不上仗势欺人。”

    前不久还在说那桩江湖事的徐凤年跟徐北枳相视一笑。

    徐凤年点头道:“起来说话。”

    皇甫枰不敢矫揉做作,站起身来,低下眼皮,始终望向脚尖。

    徐凤年笑道:“你按时寄往梧桐院的密信,我回去就会看。满意的话……哈哈,应该会满意的。”

    徐凤年笑着让皇甫枰坐下,“果毅都尉站着说话,传出去太不像话。”

    皇甫枰摇头沉声道:“末将站着说话,不敢放肆。”

    徐凤年打趣道:“你这是跟咱们北凉道的经略使大人学来的吧,三见三不见,其中有一条不见凉王不下跪。”

    皇甫枰无言以对。

    跟这位性情叵测的世子殿下用言语表忠心,实在是徒劳,不如站着分做事。

    徐凤年挥挥手道:“你忙你的去。”

    皇甫枰手心满是汗水地步步后退,轻轻掩上房门。

    徐北枳差点一对眼珠子都黏在了扇骨刻字上,头也不抬问道:“这位就是幽州果毅都尉皇甫枰?”

    徐凤年嗯了一声,说道:“要不扇子送你了?”

    徐北枳一点不客气说道:“行啊,从我俸禄里扣。”

    徐凤年白眼道:“说得轻巧!那得扣多少年?”

    徐北枳仔细盯着黄中透着股清香的竹筠,理所当然道:“到死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