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那姓徐的还一脸装腔作势的镇定,谁不想上去抽两个大嘴巴。徐凤年低头看着玉佩,是六蛇走壁,按照律法规格,是三品以上官员才有的佩饰,这王维学果真是北莽一等权臣之子。与那名貂覆额女子的鲜卑头玉扣带,在伯仲之间。徐凤年哑然失笑,这家伙有自己当年的风采啊。不过真要钻牛角尖比对家世的话,谁配谁不配?

    看到姓徐的终于偷着乐了,时不时偷窥这家伙的鱼龙帮成员冷笑不止,你小子趁着刘小姐骑马前望,才露出小人得志的狐狸尾巴,真是无耻!缺心眼的王大石倒没这般想,只是好奇问道:“徐公子,那王维学很有来头吗?怎么出手就是一块蛇游壁,好像家里有金山银山似的。”

    徐凤年收起玉佩,微笑道:“也差不多了。”

    少年咂舌。

    徐凤年突然问道:“你骑过马?”

    在马下小跑着的少年摇头嘿嘿道:“哪能呢。小时候去看灯市,被马踩过,以后见着马就怕,就算给我骑也不敢的。”

    北凉官家子孙与膏粱子弟,谁不曾鲜衣怒马闹市行?不这么做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有钱人啊。徐凤年皱了皱眉头,少年心思单纯,却在困苦中培养出一种清晰感知周边氛围的敏锐,担忧问道:“徐公子,咋了?”

    徐凤年摇头道:“想起一件事,可行与否,还得以后做了再看。”

    已经由敬畏转为敬重徐公子的少年咧嘴笑道:“那一定是大事。”

    徐凤年嘴角勾起,望向远方,自言自语道:“可惜谁都不知道该谢你。”

    烈日下少年跑得大汗淋漓,大口喘气道:“徐公子,我可听说那棋剑乐府在北莽蛮子里十分有地位,门下弟子的棋,剑,乐,都很擅长,就算是平常家世的人进去一遭,走出来以后个个都像大家族里出来的公子哥。”

    徐凤年打趣道:“你羡慕?”

    少年赶忙摆手道:“再厉害也是北莽蛮子的门派,求我进都不去。”

    徐凤年啧啧道:“好大的口气。”

    上气不接下气的少年苦涩道:“徐公子,我不能再说话了,再说就跑不动了。”

    徐凤年点了点头。开始凭借记忆搜罗有关王维学与棋剑乐府的事项,北莽州数远不如一统春秋的离阳王朝,只有寥寥八州,传承数百年的惯用州名,在北莽女帝手上无一幸免被篡改了一遍,分别是姑塞龙腰东锦西河,金蝉玉蟾宝瓶橘子。

    王维学的老子应该就是宝瓶州的持节令,是彻底掌控一州的北莽实权重臣,北莽素来不分持节令的权,不像如今离阳王朝在一道内分设节度使和经略使相互制衡,故而在北莽当上持节令,若还是没些话语权,只会被嘲笑,但这种情况极少出现,能够担当一州霸主的人物,无一不是具备雄才大略的官枭,北莽女帝从不否认对这八位权臣的信任,直言不讳远胜过宫城内那些养不熟的亲生骨肉,当下北莽八个持节令中只有一名是出身王庭皇室,还是排在末尾的橘子州,宝瓶州是北莽境内唯一土地肥沃不输江南的军粮来源地,辖境虽不大,但宝瓶州持节令的权柄,分外沉重。少年王大石说王维学家中坐拥金山,还真是被他给一语中的了,所以价值百金的蛇游壁,对宝瓶州持节令的公子而言,九牛一毛。

    北莽的江湖与州数稀少雷同,远不如离阳王朝这般百家争鸣,人脉资源都被三十来个高门大宗给垄断十之八九,其余帮派不过是苟延残喘,伸长脖子讨要一些残羹冷炙罢了。

    棋剑乐府能在这些庞然大物里坐五争三,殊为不易,乐府能人辈出,每一任大府主都是惊采绝艳的绝世通才,几乎无所不精,往往都会出任北莽官制里真实存在的帝师,地位相较持节令还要尊崇三分。棋剑乐府尤为有意思的地方在于不管能养活多少张嘴,一定是按照天底下全部词牌名的数量来收纳弟子门徒,如今天下公认的词牌名有六百一十二个,便意味着这时的棋剑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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