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把脚从他的身上拿开,然后命人把他带下去,他便被关在了这个暗无天日的小屋子里。

    他没有把握,幹安到底是相信他还是不相信?

    但是幹安没有杀他,这一关他算是过了。

    他是拿着自己的生命安全做赌注而回来的,只要有千分之一的机会,他就要赌一把。从前宋宋的死在他心里留下了巨大的阴影,而今丁置,他不能让他白死。

    屋子外有人走动,吉阿朋的声音传来,他好似就坐在屋子的门口朝里面笑着说

    :“你说,你这人挺有意思的。跑了还回来,那一箱子货,够你花一辈子了。”

    易木旸在里面:“老子最不缺的就是钱。”

    “那你回来做什么?”

    “有的人喜欢吸毒,有的人喜欢赌博,而我寻找生死不由自己的刺激,否则活着有什么意思?”

    “年轻人到底是不一样,寻找生死不定的刺激?有意思。”吉阿朋在门外感慨,对易木旸一直颇有点好感。

    易木旸:“吉哥,你帮帮我。”他早看出吉阿朋这个笑面虎最有反骨,每次冒着生命危险走货,那大笔大笔的交易金额,他摸得着,用不着,只能如数交给幹安,久而久之,自然就有异心。这世上,绝大部分人坚不住金钱的诱惑。

    吉阿朋还是笑:“帮?怎么帮?你太天真了,安总想折磨你,就有无数让你痛不欲生的死法。也对,这正好满足你想要的刺激,你也算求仁得仁。”

    彼时,易木旸还没有彻底理解吉阿朋话里的意思,直到他看到小屋的一面墙亮了,投影仪的灯光打在上面,他愣怔看着那面泛着白光的墙壁,四周一片寂静,忽然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从白色墙壁上传来,如同播放电影一般,他看到听澜所做的车,被幹安的车团团围住,呼啸着,叫嚣着,幹安肆意的冷笑,听澜苍白的脸。

    他才明白吉阿朋所说的,安总有无数让你痛不欲生的死法。不是打你,不是杀你,而是一刀一刀剐你心上的肉。

    白墙上的画面,恍然如梦,让他愤怒,痛心,无能为力,无数情绪交织在一起。如果知道自己的命运会走向这个黑暗,当初不该朝她伸手。

    丁置说,他也曾热爱过一个姑娘,那个犹如三江源清澈的水一般带着勃勃生机的姑娘,因为爱所以放手。

    而听澜,那个曾让他心跳疯狂跳动的姑娘,他很久没刻意去想她了,他想,时间可以治愈一切,知道她在那边幸福生活,他便足够。

    但是,此时看到屏幕上,她苍白的小小的脸,带着一丝惊恐看着幹安,他的心,痛得无以复加。是他把她牵扯进来的。

    今日宜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