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罢,他不断的叩首:“伏请陛下……准臣了断!”

    天启皇帝冷冷道:“你想赐死?”

    赐死二字,重要的是前头那一个赐字。

    既然牵涉到了如今这样的大案,死肯定是要死的,可怎么死,却值得说道。

    所以……若是赐死,那么便是最好的结果,因为可以留一个体面,所以这个死字之前,才有一个‘赐’字,这是恩赏的意思,是表达了皇帝的宽厚。

    徐弘基叩首,浑身颤抖,嘶哑着嗓子道:“就请念老臣父祖……对大明的……”

    “这些往事,就休要提了。”天启皇帝冷声道:“既然如此,朕便给你一个体面吧!”

    徐弘基听罢,如蒙大赦,顿时感动的涕泪直流,眼泪滂沱而出,又忍不住叩首,满是感激的道:“老臣……谢陛下恩典。”

    天启皇帝默不作声。

    徐弘基微微颤颤的便站起来。

    一旁的徐文爵见状,便凄然道:“爹……”

    徐弘基深深的看了徐文爵一眼,收了泪,似乎有话想说,可随即摇摇晃晃要走,走了两步,又禁不住摇头,叹着说了一句话道:“哎……怪我……如今祸及子孙了……”

    说罢,便微微颤颤的去了。

    天启皇帝端坐着,他的脚下,此时隐隐开始传出了哭声。

    有的是害怕,有的是眼见徐弘基如此,忍不住兔死狐悲。

    那徐弘基去往侧厅,只有一个老仆跟着他,这老仆什么也没说。

    只徐弘基吩咐一声:“去寻绳索来。”

    老仆点点头。

    一会儿工夫,一根绳索便悬在了梁上,徐弘基搬了凳子上去,老仆先帮他扶了凳子,待徐弘基长叹了口气,道:“或许……我大明当真中兴有望……”

    说罢,又遥看着虚空,似乎带着几分对这世界的眷恋,最终一下子踹倒了凳子,于是,整个人便悬在空中拼命的挣扎。

    那老仆这时才跪下,放声大哭,道:“公爷……公爷……”

    他没有起身去救,只是匍匐在地,不断的以头抢地。

    过一会儿……这侧厅里便再没有了声响。

    …………

    坐在正厅的天启皇帝,也是听到了动静,他依旧还是铁青着脸,此时的天启皇帝,一脸冷酷,他的心早就硬了,比钢铁还硬,倒不是人性本恶,只是历经了这么多的事,他想杀人的时候越来越多,选择宽恕的时候越来越少。

    他靠在椅被,岔着腿,目光逡巡着。

    魏国公世子徐文爵此时听到那老仆的哭喊声,已是浑身战栗,一时悲不自胜,终究忍不住,放声恸哭。

    天启皇帝淡淡道:“徐文爵,这谋反,也有你的一份吧?”

    徐文爵此时万念俱焚,颤抖着道:“有。”

    “你参与了多少?”

    “调度兵马……还有镇守南京,防备陛下……都是臣负责……”

    “刺杀钦差呢?”天启皇帝死死的看着他。

    徐文爵苍白着脸道:“魏国公府没有刺杀过钦差,这是事后才知道,以至于公府混乱过一阵子,当时谁也没想过,事态会突然恶化到那样的地步。那时……家父……先父……他跳脚大骂,说是竖子误我!此后……是……臣……说动了家父,臣对家父说……事已至此,魏国公府已经无路可走了,陛下继续彻查,魏国公府危矣,眼下,唯有与那些人同舟共济,才……才能死中求活……”

    说到这里,徐文爵似乎想到,自己的亲爹就是这般被自己害死,便又是放声大哭:“万死!”

    天启皇帝冷笑:“你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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