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都不为过。

    可此时还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张静一冷笑道:“你家老爷,不是那什么陈睿吗?”

    主事惊恐万分地道:“陈睿……只是假借了一个名字……就……就是因为世上早没了陈睿这个人,所以才假以他的名义购置了这宅邸,我……我……我打小……便是老爷的书童,跟了老爷四十七年,谁是我家……老爷,我自然……自然再清楚不过了。”

    张静一眼角的余光瞥了李国一眼,李国已露出了绝望之色。

    张静一道:“你如何证明呢?”

    “证明?”这主事忙道:“不需……证明……我的儿子,就在老爷这里当差,对了……老爷还……举荐我儿去国子监做监生……这个是可以查实的。早年的时候,老爷一直都是我伺候,他的事,我都知道……又需如何证明。”

    张静一随即微笑着,看向李国,道:“李公,此人,你认得吗?”

    李国闭上眼睛,颤抖道:“不认得。”

    不能让,认了就彻底完了。

    张静一便朝这主事狞笑道:“你看……你家老爷不认得你。看来你在欺瞒我啊!”

    “不不不。”主事忙道:“老爷……老爷,是我啊,是我……李福啊……老爷……我…”

    说着,这主事又道:“这事好查,这事好查,你别开铳……老爷的臀上,有大黑痣……我最清楚……还有少爷……少爷……”

    “闭嘴!”李国终于无法忍受了。

    众目睽睽之下,他已感受到了巨大的羞辱,于是朝着李福怒吼:“闭上你的嘴巴。”

    “老爷……”李福继续朝他嚎叫。

    李国此时已羞怒到了极点,堂堂内阁大学士,竟是沦落到了这个地步。

    而那些随驾的大臣,此前一直为李国说话,可现在,却都不吭声了。

    却见李国怒不可遏的样子:“是我的,是我的……我实说了吧,这宅邸是我的,库房里的银子……也都是我的……”

    他疯了一般,嚎叫,怒吼,此时已是斯文扫地,到了这个地步,众叛亲离,既已知道无法抵赖,此时情绪便宣泄了出来。

    他吼道:“我乃内阁大学士,我难道就不该有一些积蓄吗?你们也就不必清点啦,这里的库银,是七百三十九万……可……这又如何呢?这满朝文武……有几人干净?有几人?别人可以,我为何不可?真要查,谁敢说自己清白?既然如此,为何独独针对老夫?老夫从四岁开始,便开始读书,先学论语,后能熟读四书五经,寒窗十载,求取功名,难道真只是要造福苍生?”

    他冷笑,一脸鄙夷之色,接着道:“可笑!老夫为官数十载,只见有人争权夺利,见有人贪赃枉法,就不曾见什么造福苍生。不过是笑话而已,正是因为大家都不干净,是以才需打一个仁义的幌子来遮羞,世上何来这些?”

    他似乎还在为自己辩解。

    只是辩解的形式不一样了。

    起初是抵死不认。

    现在似乎想要为自己找一个正大光明的借口。

    他道:“如今事败,我无话可说,贪墨所得,尽在于此,老夫一辈子的心血,自然毁于一旦,可……谁也别想瞧我笑话……没有人可以……”

    “住口!”此前还为李国辩解的御史显得有些慌,立即大声斥责道:“李公,你乃数朝老臣,竟说这样的话。”

    “时至今日,何至于此?”

    又有人站出来,义愤填膺之状。

    其实这也可以理解,你自己贪赃枉法也就算了,为何要把大家都拉下水?

    非要将所有人的遮羞布扯下来!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