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你看朕这样处置,可否?”

    群臣一个个目瞪口呆。

    陈演更是听得眼睛都直了。

    他为孔家人叫屈……孔家人弄碎了他儿子的蛋蛋……皇帝可怜他……决定顺水推舟,赦免那些弄残了他儿子的孔家人……

    还他娘的美其名曰,是看他可怜,遂了他的心愿?

    陈演骤然之间,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厉害,而后脑子像浆糊一般。

    天启皇帝则是板着脸,而后看向那大学士李国道:“李卿认为,朕的处置是否得当?”

    “陛下……”李国肺要气炸了,可猛地意识到……好像他无可辩驳,他最终苦笑道:“也只好如此。”

    不能继续闹下去了。

    再闹下去,就是不可收拾的局面。

    继续争取,那孔家人就成了张静一手里的利器,到时候……不知多少人要遭殃呢!

    陈演听这李国一句只好如此,口里忍不住大呼:“李公……你……你……”

    他怒极,于是……急火攻心……

    随即猛地用手抚额,而后……突然觉得自己喉头一甜,拼命咳了一下,口里便有一口血喷了出来,最后……脑袋一头扎进殿上……

    晕死过去了!

    一见到他如此。

    张静一立即大叫道:“陛下,陈公见陛下如此大恩大德,高兴得晕死过去了。”

    此言一出……

    满殿之中,没有人发出声音,只是无数人心里,大抵是在问候张静一的。

    而这……恰恰是张静一的得意之处,这些读书人出身的狗东西,最喜欢干的事便是指鹿为马,颠倒黑白,如今……总算他也算是学业有成,掌握了话语权了。

    这话语权掌握在手里的滋味,真是美妙啊!

    天启皇帝亦是大乐道:“好啦,让个太医来看看,陈卿家还是忠心的。”

    说罢,又道:“今日就此罢朝,以后不要再拿这些闲事成日来麻烦朕了,朕龙体欠安,病得不轻呢,好了,退朝,退朝。”

    说着,天启皇帝生恐夜长梦多,直接起身便走。

    他移驾西苑勤政殿,等端坐了下去,才长长地松了口气,一会儿工夫,魏忠贤便疾步进来道:“陛下,辽东郡王殿下来见驾了。”

    “朕以为朕跑的快,没想到他跑的也不慢。”说着,天启皇帝押了口茶,吐出了一口气,便笑呵呵地道:“叫进来吧。”

    张静一进来,便苦笑道:“陛下,臣万死,臣……”

    天启皇帝摆着手道:“事情能解决就最好不过了,衍圣公……这狗东西,犯了这么多的罪,当然该死,朕都没他坏。”

    张静一:“……”

    天启皇帝又叹了口气,接着道:“最可恶的是,这衍圣公比朕还坏十倍,可这天下之人,人人都说他是至德至孝之人,可朕至少也不算太坏,却人人骂朕是昏君,这该死的世道!”

    张静一禁不住笑了,道:“人的好与坏,本是评价一个人的标准。起初的时候,就是如此的。可是到后来,开始有人慢慢的把持了舆论的公器之后,这等事,却渐渐的开始变了。衍圣公必须得好,这是因为,在读书人眼里,这是他们的道德牌坊,所以孔衍植无论做什么缺德的事,自有无数大儒为他们吹捧,也有读书人,为他掩饰自己的过失。”

    “可是陛下不一样,当初的时候,我大明是皇帝与士绅治天下,可到了后来,士绅越来越壮大,土地越来越多,这时,彼此的矛盾就出现了,朝廷若是多收一些钱粮,士绅就得少得一些,彼此之间……利益相争,其实早已成了水火不容的关系,这个时候,陛下还指望这些人为陛下说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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