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就好夸夸其谈,只怕难以成事。”

    张静一显然和天启皇帝的看重点不同,此时他道:“可是陛下,不管怎样,最起码他是我们的人!起初的时候,他彻查辽将,就已与这些辽将们反目。此后辽将们谋反,又将他下了大狱。这样一个人,是绝不可能和辽东这些人同流合污的。何况,他毕竟对辽东了如指掌。”

    “至于他之所以没有作为……臣斗胆说一句,像辽东这种情况,任何巡抚,其实都难有作为。在这辽东,上上下下的都是和辽人有关系,所谓的辽将,其实就是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军阀,袁崇焕当初只凭借一道圣旨来了这辽东,又拿什么节制这些骄兵悍将呢?”

    “现如今,这些人已连根拔起,接下来要做的工作,虽然职责繁重,可实际上,却没有了原先的那些重重阻碍,臣想,袁崇焕是足以胜任的。”

    “何况……”张静一顿了顿,接着道:“要贯彻此事,首先就是用人,以前只能用这些与辽人世族有关系的人,其他人,就算想用,人家也不肯来。所以此番,臣以为……应该组织大量人出关到这辽东,以协助袁崇焕进行清理的工作。”

    天启皇帝便问:“人从何来?”

    张静一道:“臣想办法,从新县和封丘县抽调三百文吏和武吏,这些人,臣以为可以任事。”

    天启皇帝点头道:“封丘与新县的官吏,确实都很干练,而且与新政是一条心的,有了这三百骨干,协助袁崇焕,或许可以成功。”

    张静一道:“不过,让他们从封丘和新县这等繁华之地,来这苦寒之地,倒是委屈了他们。”

    张静一眼珠子转着。

    天启皇帝看了看张静一,霎时明白了什么:“那么你意下如何呢?”

    张静一道:“不妨,就给一些待遇吧,譬如县丞到了这里,可以任知府。县尉来了,可以任州府的同知。那街长、巷长来,任知县,寻常的差役来,也可任一些官职。”

    “当然,暂时不要给他们实职,而是先用代职!譬如知府,给他们一年时间,为代知府,这一年之期过去,核验他们是否称职,若是称职,则再给转为正职,这般一来,大家也都有了盼头。”

    张静一边说,边直勾勾地看着天启皇帝。

    其实这个建议,是需要承担巨大的勇气的。

    因为这意味着,寻常的文吏,可以直接委任为真正的‘官’。

    新县那里,已经开始有了文吏升迁为官的苗头了。譬如现在新县的县尉,就是先从普通的文吏,后来成为街长,之后再平调到县衙的户房做了司吏,最终成为了县尉。

    别看这司吏和县尉之间好像只是身份上的转换,可实际上,司吏是不受朝廷认可的吏员,根本就不是官身,就算你干的再好,你这一辈子也只是吏而已。

    可县尉不一样,虽然只是芝麻绿豆的官,却也是实实在在的官职。

    当然,张静一权势滔天,他在新县和封丘这样玩,朝中虽有牢骚,却也极少有人拿这个说事。

    反正你张静一自己默默地玩泥巴,大家眼不见为净就是了。

    可是……现在显然是不一样了,这等于是,张静一将他培养出来的文吏们,开始向周边扩散了。

    以往张静一为新县县令,县丞又有本身就有功名的卢象升,新县里头,真正可以填补的官职,不过是县尉和教谕还有典吏而已,反正都是八九品的芝麻绿豆官,也只有这寥寥几个空缺,问题不大。

    而辽东呢?

    辽东可是有千里之堤,有无数个府县,一旦这些文吏出关,开始任官,这就等于彻底地打破了科举为官的铁律了。

    在大明,文官是绝不可能让没有功名的人担任的。

    也正因为这样,所以科举才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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