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立极、孙承宗、李国、房、刘鸿训几个都已乐开了花,好像一下子卸下了千斤重担。

    刘鸿训甚至在这个时候,忍不住被张静一的高尚情操所感动,翘起了大拇指道:“辽国公果然是高风亮节,非但一心为公,而且还肯让利,造作局一百三五十两银子才能造出来的火铳,你这火铳更加精良,没想到,居然只卖纹银百两。老夫此前对辽国公多有成见,今日方才见识到辽国公的仗义疏财,国家有辽国公这般的干臣,幸甚,幸甚!”

    张静一整个人都要麻了。

    很想卧槽一句,造作局那群狗东西到底贪污了多少?

    这火枪的成本,绝对不会超过十五两银子,这还是张静一这边精工细作的成本,就这,卖一百两银子,他还觉得亏心呢,没想到那造作局居然更狠。

    这些家伙们,到底是怎么把账做平的?

    早知如此,他就直接把报价再翻一倍。

    赚翻了!

    看来我张静一,确实不适合搞军火买卖,心太善了。

    这就难怪,为何抄那神枢营军库的时候,发现里头大量的火铳,甚至可以追溯到永乐年间,也就是两百年前,那火铳早就锈迹斑斑,一碰便哗啦啦的铁锈往下掉,而新火铳可能连百支都没有,敢情朝廷压根就造不起啊。

    可是说出话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张静一此时也只能维持自己张大善人的人设,笑了笑道:“为朝廷造枪炮,这是张家的荣幸,银子是小事,主要还是为了国家。”

    天启皇帝还是觉得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银子来,有些心疼,不禁有些唏嘘,可看着张静一为了神机营,都肯廉价出售军火,他这做天子的,还能做什么?

    于是只好道:“很好,那就赶紧赶制所需的军械,多久可以到货?”

    张静一道:“臣本就储备了一些,本是用来更替的,若是神机营这边急着要,可以先将军校武库中的枪炮挪去,臣另一边,再命人督造就是了。”

    天启皇帝露出了笑容道:“如此甚好。”

    说着,天启皇帝才看向邓健道:“邓卿家,你回来了?”

    他问的风轻云淡。

    邓健便上前:“臣见过陛下。”

    “差事办的如何?”

    邓健道:“臣这些日子,尽心竭力,东奔西走,日夜不息,总算是……将事情办成了,说起来,此事繁杂,臣不胜其扰,每每困难的时候,心里便想到了陛下的恩情,于是又精神百倍,所以臣也不敢说这差事办的好,只能说是在陛下的恩泽之下,略略有了那么一丁点的眉目,臣生来愚钝,陛下非但不嫌,反而委以重任,如今……”

    天启皇帝听了一堆话,迟迟等不到重点,于是不耐烦地骂道:“少说这些,抄了多少家,折算出多少银子?”

    见天启皇帝暴怒。

    邓健吓了一跳,便立即道:“该抄的都抄了,折银……折银……”

    天启皇帝双手扶住御案,心跳到了嗓子眼里。

    只听邓健道:“得银一亿四千五百万两……”

    天启皇帝的呼吸开始粗重。

    张静一已在边上开始张大嘴巴。

    说实话,这个数目,实在太吓人了!至少在明朝,是极少能听到这样的数目的。只有到了清朝末年,清政府与列强们签订的赔款,才有动辄几亿十几亿两纹银。

    而明朝的收入之中,一千万两都是天大的数字,要知道,朝廷为了维持辽东,每年拿出几百万两银子的辽饷,都需想尽办法征辽饷,四处告借呢,就这,还得欠着边军的饷银。

    好家伙,居然直接上亿了。

    黄立极几个,也是个个瞠目结舌,愣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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