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广渠门如此迅速地被一队东林军占住,那么就很好理解了。

    只怕这边前脚有人杀进京城,后脚,广渠门的守备和他的兵丁,便被歼灭了个干脆。

    若如此,那么真相就无疑变得可怕起来了。

    只一瞬间,朱武的想法已千回百转,此时,他坐在马上,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对方早就知道他们要叛乱,对方也早知道他们的底细,对方甚至极可能在此之前,是纵容他们如此的。

    朱武此时只觉怒急攻心,兵没了,全家老幼,怕也没了。

    就这么孤零零的一人,四面楚歌,而最可笑的是,这不是兵败,这他娘的其实是个陷阱。

    朱武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老爷,我们降了吧。”

    一旁的家丁哀嚎道。

    “降?”朱武哭丧着脸,眼泪已是夺眶而出,悲哀万分地道:“怎么降?他们故意引我们叛乱,就是不想让我们降,就是要我死无葬身之地啊,否则,何须如此的大费周章呢?”

    一旁的家丁颤栗,他们虽然未必明白,但是此时却已彻底的胆寒了。

    这家丁六神无主地道:“老爷,那现在该怎么办?”

    朱武打马驻在原地,马儿只在凄冷的长街上打转,耳中清晰地听到由城中远及近传来的惨呼声和冲锋时的喊杀声。

    抬头一看,便又见那黑乎乎的城楼,城楼上不知藏着多少根火铳。

    进亦死,退亦死……

    最后他大呼道:“先回府!”

    说罢,他飞快地策马,轻车熟路地一路逃至朱家的大宅。

    只是在这里,他却再也认不出自己的家了。

    只见眼前只剩下断壁残垣,火已灭了。

    留下的不过是燃烧后的木炭,坍塌的墙砖,还有无名的尸骸而已。

    朱武下马,想着上午还活生生一个个在自己面前言笑之人,如今却早已没了影踪。

    于是啪嗒一下跪在了地上,随即控制不住地放声大哭起来。

    就在此时,却已有一队锦衣卫到了。

    那家丁们见有人来,已如惊弓之鸟,再也不理朱武,惊慌失措地跑了个干净。

    于是几个锦衣卫上前,有人先将跪地的朱武踹翻,而后道:“取绳索,是个武官。”

    不久之后,朱武便被押送至新县千户所。

    在这里,张静一已是打马回来。

    夜里的战斗很乏味,几乎和虐菜没有任何的分别。

    他本来还想出现在战场,激励一下将士,可很快就发现,此时自己的作用微乎其微,索性回了千户所。

    到了这里,便发现锦衣卫们已抓了不少俘虏来。

    邓健兴冲冲的样子,他本以为锦衣卫这一次不会有什么功劳,但哪里想到,到处都有漏捡。尤其是那些率先脱离了战场的军将,蹲在各处的街口,简直就是一抓一个准。

    “此人乃是朱武。”

    朱武一进来,居然很快就被人认了出来:“是神枢营副将,他身长五尺二寸,面颊上有一颗大痣,须黄,没错,就是他。”

    朱武听到这里,心更凉了。

    果然……人家早就将他的底细摸清了。

    于是有人兴冲冲地进去向张静一禀告。

    张静一在一队人的拥簇下走出来,疾步到了朱武面前,辨认了一二,扬手就给朱武一个耳光。

    在张静一眼前的,乃是京营副将,正儿八经的正三品,可这一耳光下去,朱武更显狼狈,他恨恨地看着张静一:“你杀我全家,我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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