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听罢,脸色开始微微有些变了,语气也不由地变得急躁了许多:“你说这些没用,我不会说。”

    “我知道你不会说。”

    说罢,张静一起身,打了个哈欠道:“其实我也没打算让你说,既然让人去和建奴人议和,就根本没有想过在这个时候,能从你嘴里挖出什么来。等你全家老幼统统来了这里,你不说的东西,自然会有人说,只是到了那时候……呵呵……”

    一声呵呵,似是带着森然,令田生兰的脸色又难看了一些。

    张静一说罢,再没有停留,转身就走。

    出了审讯室,邓健在外头候着,张静一低声道:“你小心的让人看管,这几日,他一定会焦虑不安,不过我们可以先将他晾一晾。”

    邓健点头:“这个好说。”

    过了五六日后,邓健跑到张静一的跟前道:“那田生兰要见侯爷。”

    张静一不以为然地道:“告诉他,有什么事,和你说,我不见。”

    邓健却苦笑道:“他说有话只和你说。”

    张静一不屑于顾的样子,只吐出了两个字:“不见。”

    对付田生兰这样的人,就是要引起他的焦虑。

    而贩卖焦虑,在后世简直就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任何一个新媒体或者是商业营销,都将这焦虑的贩卖玩得炉火纯青。

    人一旦开始焦虑,就会胡思乱想。

    而在一个幽闭的环境之下,这种胡思乱想就会不断的放大。

    看来那田生兰,已经有些急了。

    张静一则是换了钦赐的麒麟服,前去西苑见驾。

    今日天启皇帝在勤政殿中批阅奏疏。

    流寇的情况,并没有缓解,反而愈演愈烈,这流寇已经开始蔓延至汉口一带。

    不过张静一对于流寇,却不甚重视,因为眼下受害最大的,恰恰是那些地方豪绅,和我张静一有什么关系!

    天启皇帝看着奏疏,则是骂骂咧咧:“这群无用的东西,流寇所过,数千官兵,竟还没见流寇,便已吓得逃散。”

    张静一道:“所以陛下才更应该操练新军。”

    天启皇帝点点头,却是道:“可你那法子太费钱了。”

    张静一道:“陛下难道忘记了……那八个商人吗?”

    天启皇帝不禁精神一震:“怎么,有眉目了吗?”

    张静一道:“很快就有了。臣现在怀疑,京城还有辽东等地,都有他们的同党……否则那田生兰不会如此有恃无恐……”

    天启皇帝便冷冷道:“朕与他们,有杀子之仇,和他们不共戴天,抄他们的家尚在其次,朕一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至于那些与之勾结之人,朕也一个都不放过,定要抽筋扒皮不可。”

    张静一点头道:“陛下所言甚是。”

    “不过那人不开口,也不能继续这样僵持下去,哎……”天启皇帝不无忧虑地道:“朕所虑的,是他的那些同党狗急跳墙,最好从他口里撬出一点什么来才好。”

    张静一自信满满地道:“陛下放心,三日之内,一定能问出东西来。”

    天启皇帝见张静一如此有信心,倒是笑了:“是吗?很好,朕就知道你办事最得力,比田尔耕那废物要强得多了。”

    张静一便干笑道:“其实田指挥使办事也很得力的,臣一看他,就是干练之人,深藏不露。”

    “是吗?”天启皇帝听着,却是皱眉起来。

    这话在天启皇帝的心里起了波澜。

    这个人既然如此干练,为啥总是徒劳无功,要嘛就是个废物,要嘛就是这个家伙不肯办事,心思不在这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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