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

    黄立极这等立场不坚定的,反而担心起来。若是再出现一趟整治读书人的事,他黄立极作为内阁大学士首当其冲,现在见这天上乌云压顶,眼看要下暴雨,这些读书人已在外头跪了这么多天,身子怎么吃得消,若是再病死几个……哎……

    黄立极想骂娘,这内阁首辅大学士就好像小媳妇,夹在两头受气。

    众人纷纷登上城楼。

    一看张静一在,大家都不吭声,大有一副你看你张静一干的好事,你厂卫就干厂卫的事,你招惹他们做什么?

    可又过了一会儿,有人道:“陛下驾到。”

    众人只好纷纷去接驾。

    现在眼看着暴雨就要来了。

    天启皇帝听闻外头的读书人非但没走,反而越来越多,如今聚众竟达千人,这一下子……哪里还坐得住?

    于是天启皇帝跑到了午门城楼来,众臣纷纷来行礼。

    天启皇帝一眼就看到了张静一,禁不住苦笑。

    他倒是指了指天上的风筝道:“怎么还有人有闲情放风筝?”

    于是便有宦官低声跟天启皇帝解释。

    天启皇帝听罢,一时懵了,不由低声道:“这打雷下雨,不是雷公电母的事吗?”

    这样一说,好像暴露出了什么。天启皇帝便立即板着脸:“好啦,叫他们不许闹了,朕的忍耐是有极限的……真以为朕软弱好欺吗?”

    “朕和张卿编修一部书怎么了?许人家写山海经,不许朕编书?还有读书人画春宫呢,为何处处都要针对朕,真是岂有此理!”

    黄立极连忙站出来道:“事情是因为那部书而起,这书中的内容,确实有许多值得商榷之处,于是才让人借此机会大做文章,臣以为……不妨就下旨,禁了此书吧。”

    “为何要禁?”张静一倒是急了,略带激动地道:“这是陛下和我修的书,许你们读书人立言,就不许陛下和我立言吗?”

    黄立极苦笑,便不吭声了。

    倒是站在他身后的礼部尚书刘鸿训,也急了,道:“读书人是代圣人立言,和你不同,圣人是正确的,可是新县侯,你扪心自问,你那书……除了天方夜谭,哄一哄孩子之外,哪里正确了?”

    “谁说不正确?”张静一气呼呼地道:“我这书才是至理。”

    此言一出……

    便连崔呈秀这样的人的脸色也不禁变了。

    大家都是读圣贤书出身的大臣,虽然有权斗,可至少大家还是认四书五经的,除了圣人之外,谁敢说自己说的乃是至理?

    倒是天启皇帝不耐烦地道:“好了,都住口,不要争吵了。”

    天启皇帝也是无语,他好端端的,什么也没干,居然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他当然知道那书中的东西,都是胡编乱造,可张卿是自己人,他又不好撕破了脸皮说这书错了,眼下只好打落门牙往肚子里咽,便道:“与其在此做口舌之争,倒不如想一想如何劝退这些人……”

    而此时,城下的读书人们显然也发现了皇帝就在城楼上,毕竟天子的仪仗出现在了城楼下。

    一下子的,这些读书人们都振奋了下来。

    就在此时……突的轰隆一声雷鸣。

    紧接着,乌云压顶之下,瓢泼大雨落下。

    城楼下的人,顿时淋成了落汤鸡。

    可他们显然一点退宿之意都没有,还是嚎叫着,呼喊着:“陛下……陛下啊……这些年来,为何天灾频繁,这是因为陛下倒行逆施,触怒了上天啊,陛下动辄诛杀大臣,四处横征暴敛,四处的百姓俱都从了贼……这样下去,天下如何能安?”

    “这是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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