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军马,绝大多数都和他有关。

    当初的熊廷弼,之所以极力反对以辽人守辽土,倒并不是说大明在辽东的军马之中,兵源不该取自辽东,本质上,就是熊廷弼看出了这辽东军队之中,几乎所有的辽东军将都和李家为首的军功集团有关系。

    不过,显然熊廷弼的建言,是不可能实现的,因为这根本不切实际,李家和李家有深厚关系的上下人等,早已把持了几乎所有的职位。

    譬如李成梁的弟弟,现在官拜参将,他的大儿子李如松本为总兵,不过因为战死,所以追封少保、宁远伯,立祠,谥忠烈。而到了次子李如柏,当初也是辽东总兵,只不过和建奴作战,却是败逃,最后自杀。可即便如此,到了李如桢这里,李如桢依旧还是任总兵官。

    而第四个儿子则任广西延绥总兵官,五子李如梅早死,除此之外,还有祖大寿这样的辽东总兵官级别的将军,也几乎都是当初李家一手提拔起来,和李家关系匪浅。

    他们之间彼此进行联姻,在军中相互拜为兄弟,彼此之间结成了死党。

    这就如李如桢与祖大寿之间,乃是至交,而祖大寿又与眼前这个吴襄,乃是姻亲,说起来吴襄的儿子吴三桂,还得叫一声祖大寿为舅舅呢。

    这种靠着相互提拔,彼此结亲的关系,使这辽东内部,尤其是像关宁军这样的军马,犹如一块铁板。

    现在众臣见到了李如桢,大为吃惊,甚至有人低声道:“辽东是反了吗?”

    天启皇帝显然也看出了百官的疑虑,却是冷声道:“你是何人?”

    他的视线落在吴襄的身上。

    吴襄此时已是战战兢兢,脸色灰沉,他方才的气概,现如今早已荡然无存,他艰难地道:“臣乃山海关游击将军吴襄。”

    一听到吴襄之名,一旁的兵部尚书崔呈秀顿时道:“你莫不是天启二年的武进士?当初你的文章,还受了陛下的赏识,说你素有韬略,必成大器。”

    此言一出,天启皇帝才有了些许印象,听闻这样的人竟都甘愿谋反,更是大怒。

    吴襄匍匐在地,惭愧地道:“臣……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为何不得已?”天启皇帝绷着脸,怒道。

    吴襄道:“臣凭本事中的武进士,却遭兵部嫌弃,处处都不如人,若非跟从李总兵,何至今日能忝为游击将军。”

    这意思是,我想升官,就得找靠山,不找李家做靠山,我现在只怕还是无名小卒而已。

    天启皇帝不禁讽刺地笑着道:“所以,即便是谋反的事,你也敢做?”

    吴襄倒是道:“做了,或许能得富贵,不做……必死!”

    天启皇帝没想到这人能如此堂而皇之的说出这番话。

    不过他也深感当今天下纲纪的败坏已到了这般的地步,若是太祖皇帝和成祖皇帝在的时候,谁敢做这样的事呢?

    天启皇帝的目光,随后落在了李如桢的身上。

    李如桢此时反而显得气定神闲了许多,没有吴襄的恐惧,他甚至鄙夷地看了吴襄一眼。

    天启皇帝忍不住冷冷地瞪着李如桢,骂道:“李如桢,你何故叛朕!”

    李如桢却沉默了起来。

    良久,他居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天启皇帝:“非臣叛君,实乃君叛了臣等,陛下已走上了歧路,难道现在还不自知吗?”

    此言一出,百官骤然之间色变。

    人们细细咀嚼着这番话,越发觉得恐惧了起来。

    这话的意思是足够明白了,并不是我李如桢背叛了你天启皇帝,而是你天启皇帝背叛了我们,你在辽东清查账目,在归德杀戮士绅,已经让我们忍无可忍了。

    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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