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横征暴敛……许多良善守法的百姓,都活不下去了。这一点,你管邵宁敢抵赖吗?”

    管邵宁道:“对有些人,确实苛了税赋。”

    刘文贵此时道:“陛下,臣这样奉公守法的人,尚且活不下去了,敢问陛下,这管邵宁到底是朝廷命官,还是流寇的同党?”

    一旁的朱肃汾也哭告道:“陛下,臣所言不虚啊,这管邵宁来了河南,弄的天怒人怨,臣身为宗室,实在害怕他鼓动人心,坏了我大明江山,恳请陛下明察。”

    说着,这二人一起呜呜的哭了起来。

    百官们见了刘文贵,有不少人不由心生同情。

    于是有人低声道:“陛下……管邵宁所为,确实有些荒唐,似刘文贵这样的乡贤,朝廷大多时候,都依仗着他们。这税赋是他们帮着催缴的,修河、建桥,哪一样都离不开他们。现在管邵宁在这里,如此暴戾,这不是将人往死里整吗?这样下去,刘文贵人等若是都对陛下和朝廷离心离德,臣只怕……这天下要乱啊。”

    “是啊,陛下,凡事就怕矫枉过正……真将刘文贵这样的人逼到了绝路上,朝廷靠谁来治天下?”

    天启皇帝不为所动。

    这倒是有趣,一边有人说天启皇帝是圣君,另一边呢,却有人将天启皇帝骂的狗血淋头。

    天启皇帝却不急着发表任何看法,而是道:“刘文贵。”

    刘文贵忙是道:“草民在。”

    “像你这样的人有多少?”

    “至少有数百。”刘文贵道:“不过,草民这样的人倒了霉,这封丘县上下八万五千百姓虽是暂时受了管邵宁的蛊惑,现在能蛊惑一时,可到了将来……”

    “且慢着……”就在此时,管邵宁突然气定神闲地道。

    刘文贵一看管邵宁打断他,便道:“陛下,你看,此人就算是在御前,也如此胆大包天,陛下问话,草民知无不言,他却这样打断,这是不将陛下放在眼里。”

    天启皇帝看向管邵宁:“管卿家为何要打断他。”

    管邵宁道:“臣只是给刘文贵揪一个错而已,方才刘文贵说,封丘县八万五千百姓,这一点……他算错了。”

    “噢?”天启皇帝随即看向百官。

    此时一个翰林站出来,立即道:“陛下,确实是八万五千百姓,总计一万九千户。”

    翰林们都博学,而且每日跟文牍以及各部的档案打交道,有些数目,还是能记清的。

    管邵宁却笑了笑道:“确实,在户部的黄册里,百姓确实是一万九千户,八万五千人,可臣上任之后,却发现,远远不止这个数目,实际上的数字是,四万二千九百三十余户,二十三万一千二百人。”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封丘地处中原之地,人口众多,有接近两万户,已经算是大县了,没想到……现在却多算出了两万多户人口……这……

    管邵宁又道:“不只如此,再加上这些日子以来,臣招揽了大量的流民,请他们在县中安置,这又是一万三千多户,因此,现在封丘县,是五万五千户,三十一万人。”

    天启皇帝这时坐不住了。

    管邵宁继续道:“从太祖高皇帝开始,封丘县的人口在这两百年就没有增长,甚至……还减少了。臣一直觉得很奇怪。太平了两百多年,人口哪里有不增反减的道理?这封丘也并非是穷山恶水之地,可到了地方,建立了农社,请农社清查了土地和人口之后,方才知道,这县中接近半数之人,竟不存在于朝廷的黄册之中!”

    “这些人有土地,有田产,却不缴纳税赋,从前的时候,封丘的税赋,却一直都是那些没有田产,给人租种粮田的人来负担,敢问陛下,这合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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