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寇大多都只是身体孱弱的农户,碰到了寻常的官兵倒还有一些战斗力,可教导队的生员们显然不是普通的官兵。

    被教导队的生员们一冲,顿时大乱,居然头也不回,鸟兽一般的散去。

    这一次算是有惊无险,不过却让张静一警惕起来。

    于是他命教导队随时护驾在銮驾边,以防不测。

    …………

    朱由检在文武们的拥簇之下,登上了城楼,自城楼朝下看去,却见遮天蔽日一般的流寇已开始在外扎寨。

    这些流寇与其说是扎寨,倒不如说人来了之后,将自己浑身的行囊搁下,便算是在这‘住下’了。

    队伍之中,不但有男子,还有不少妇孺,甚至还有妇人抱着自己的孩子,依偎在自己男人身边。

    因而,这里有婴儿啼哭,有妇人叫骂,也有人不知从哪里抱着鸡,鸡鸣不止的声音。

    当然,却也有一队人马,他们驻扎在远一些的位置,与其他的流寇不同,这一伙人就显得森严了许多。

    他们几乎都是男丁,身上穿着的是明军官军的绵甲,手中不是寻常的棍棒或者杆子,而是正儿八经的刀剑与长矛。

    如众星捧月一般,他们围着一处大帐扎下。

    朱由检见状,脸色已是苍白如纸。

    随即,低头不言。

    后头的文武自是安慰朱由检:“殿下放心,此乃乌合之众,有左卫出马,定可制胜。”

    朱由检在此劳军,只是他实在没粮了,自是没有将犒劳的赏银带来,却只匆匆在城楼这儿,对着守卫这一座城门的将士们说了一些将来必有重赏的话,便狼狈地带着文武们离开了。

    而在城下……

    张三儿此时就在那大帐之中。

    他乃是关中安塞人,和闯王高迎祥乃是同乡,追随了高迎祥半年,此后带着一伙弟兄,分兵至河南,到了河南之后,打出了闯王的旗号。一时之间,从者如云,已席卷了大半的河南。

    此番他直奔这里,乃是听闻信王乃是当今皇帝的亲兄弟,不久之前来此就藩,因而便认为这是一头大肥羊。

    此时,他安坐在大账里,正盘算着破城之法,外头却有人道:“城里来了一个说客。”

    张三儿只冷冷一笑,其实他外表憨厚,若不是被一群流寇众星捧月一般的围着,放在任何一个地方,怎么看都像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佃户。

    听说城中来了说客,张三儿却一点也不吃惊,当初跟着高迎祥在关中,此后横扫河南,张三儿每一次围城,这样的事见的多了。

    只要摆开了架势,城中便一定有怂货偷偷派人出来,表示愿意开门迎接闯军入城。当然……前提是保证他们家小的安全。

    否则以流寇人数虽多,但是武器却简陋无比,带来的也多是老弱病残,怎么能破城?

    这张三儿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了,淡淡地道:“叫进来。”

    于是,便有一人小心翼翼地进来。

    只见此人肤色白皙,与流寇的粗糙黑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小人王青,见过诸位大王。”

    张三儿等人于是大笑起来,似乎觉得眼前这人很是滑稽有趣。

    这叫王青的人便吓了一跳,更加的小心翼翼,随即陪着笑道:“我奉我家主人……”

    “你家主人是谁。”张三儿脚踏在长条凳上,叉着手,斜眼看他。

    “忝为信王左卫监军,这各处的城门,便是由他来统领,姓王,名文之。他与其恩师温体仁,素来敬仰诸位大王,大王之名,如雷贯耳,今大王杀奔而来,家主欣喜若狂,愿献城门,迎大王入城。只是……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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