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河南各州县长,也有提及,想来不会有假。”

    天启皇帝便淡淡道:“六个月就能平豫(河南),当真有这本领,倒是不可或缺的人才了,一个御史,上马就能治军,莫非我朝又出了一个王阳明?”

    黄立极道:“听说……此人最擅长的是什么攻心之战,每每向士兵们宣讲,士兵们听了他的话,往往嚎哭,纷纷说要报君恩之类。贼军未至,便先贴出布告,向贼子言说大义,贼子们听闻,往往自惭形秽……这行军打仗的事,臣也不懂,反正听闻很厉害就是了。”

    天启皇帝听着不由的感到玄乎其玄,诧异道:“靠一张嘴也能打仗?”

    随即,天启皇帝的脸拉了下来,因为他发现大臣们都露出尴尬的样子。

    天启皇帝登时羞愤起来:“怎么,你们莫非是以为,朕嫉妒自己的兄弟?朕既命信王镇归德,自然心中坦荡无私,只是朕对军事也颇为精通,觉得匪夷所思罢了。也罢,不说这些,免得你们又胡思乱想,这是信王的事,朕一概不问。”

    其实信王就藩,虽然这兄弟做的事让天启皇帝勃然大怒,可时间久了,天启皇帝也怪想念的。

    终究还是兄弟啊,他是个容易心软的人,此时倒也担心信王在藩地过的不好,又担心流寇杀进了归德。

    现在听到了捷报,反而心里定了下来。

    黄立极尴尬地咳嗽道:“还有一事,就是江南那儿,有镇守太监盘剥商户,说是要清缴商税,可那商户据闻不胜其扰,与镇守太监发生了争执,于是镇守太监便带着市井泼皮侵门踏户。一时之间,舆情汹汹,地方的百姓们,也都大怒,在松江府里,有人将锦衣卫的緹骑,还有镇守太监的爪牙,纷纷绑了,投入了江中,淹死了六人。这是松江知府的奏报……”

    说罢,黄立极取出一份奏疏,送至天启皇帝的面前。

    天启皇帝看过之后,顿时勃然大怒:“镇守的太监乃是朕的钦差,他们安敢如此?这已不是寻常的百姓了,分明就是乱民,为何不立即弹压?”

    “陛下。”黄立极苦笑道:“怕出更大的乱子,所以南京户部还是建议以安抚为主。此事在江南闹的很厉害,不少的商贾都说,他们的买卖本就没有多少利,一年到头,挣不来几个银子,镇守太监盘剥甚重,实在不堪其扰了。这经商的心酸,不足为外人道哉。”

    天启皇帝一肚子火气,便道:“那么卿等怎么看?”

    “臣等看过了关于各地的奏文,大多数……还是偏向百姓的……”

    天启皇帝正色道:“敢将緹骑和镇守太监的人丢进江里淹死的,怎么会是百姓?”

    “陛下……”黄立极道:“江南的情况,臣所知不多,臣乃北直隶人……”

    黄立极顿了顿,接着道:“只是无论这些是什么人,眼下出了这事,为了防止激起民变,还是需谨慎处置为宜!如若不然,关中已是流寇四起,江南再与朝廷离心离德,而商户因为苛捐杂税,而盘剥日重,只怕会带来隐患。”

    天启皇帝道:“朕所收的商税,哪里多了,商人聚财,这点税也交不起吗?”

    “这……”黄立极一时语塞。

    说实话,北直隶没有经商的传统,确实不知这玩意到底怎么样,倒不是黄立极完全对此一无所知,可毕竟……他对经商没什么接触,只是听过一些传闻,以及各地的奏报,凭借这个,他倒不敢乱说。

    天启皇帝便怒道:“这件事,朕会令魏伴伴去彻查,到时再酌情处置。”

    正说着,天启皇帝不耐烦起来:“若是再没什么事,卿等告退吧。”

    他一面说,一面嘀咕,经商连税都交不起,还经什么商?当真这样艰难?

    等那些大臣都走光了,心烦意燥的天启皇帝又忍不住询问魏忠贤:“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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